“枉我还嘱咐柱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和村里人动手,没想到竟遇到这样的货色!”说着,还往地上啐了一口。
何母脸色涨得通红,却不敢反驳,这门口可站了几个张家本家的人呢。回头望望自家屋里,她汉子和儿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这何安宁怎么还不回来?”柱子他娘等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可别是把肉藏了,到时候拿什么还给他家。
皱皱眉,正要开口让何母赔他家钱,就看见柱子一拍脑袋,说道:“娘,他定是还没从水渠里爬起来呢。”
“什么水渠?”
“就是地边的水渠,他抢了我的猪肉,我在后头追他,他跑着跑着就掉水渠里了。”张柱子说道。
何母闻言变了脸色。
他们村的地边统一挖了水渠,足有一米深,掉下去可是能摔出毛病的。
“那水渠摔下去还能好吗?”她不由大了嗓门,用力拍一下大腿,着急忙慌地想要出去找儿子。
“让一让,让一让!”
正说着,木门外传来几声吆喝,几个汉子抬着何安宁进来了。
何安宁脸色惨白,疼的脸都扭曲了,两手抱着他的腿叫唤,裤腿上都是血。
“安宁,”何母扑上去,急的声音都变了,“你腿怎么了,怎么都是血啊?”
说着,不由愤恨地看着柱子他娘,道:“看把我儿子摔成什么样了。不就是抢你儿子块肉嘛,至于把安宁追成这样吗?”说着哭天抹泪起来。
柱子他娘本来看何安宁这样,还有几分心虚。此时听了何母的话,恨不得一口啐她脸上,这不讲理的老货。
“行了,快请个大夫来吧。”有围观的汉子说道。
“这要去镇上吧。”槐家村的赤脚大夫看个风寒、积食还行,伤了腿恐怕看不了。
“婶子,你把钱准备好,我去村头看看李大伯回来了没,让他送安宁去镇上看看吧。”有热心汉子说道。
何母得了主意,立马回屋把家里仅有的百来个铜板拿出来。本想让何安平跟几个汉子一同送何安宁去镇上,没想到何安平翻了个身,说:“不是有李大伯的牛车吗,哪用得了这么多人。”
何母没了法子。幸亏李大伯今日在家,知道后立马将牛车赶了过来,一行人送何安宁去了镇上。
人已去了镇上,围观的人也散了。只张家平白丢了块猪肉,柱子他娘嘟囔两句也不说啥了。
以镇上大夫的医术来看,何安宁的腿大抵是医不好的,林启心里想着。他倒不在意他瘸不瘸,只是何小哥儿赚来的银钱恐怕又得搭进去不少。
林启蹙着眉,小哥儿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挣来的钱都给这家人花了不说,还把小哥儿欺负得哭鼻子。
想想小哥儿生着病洗衣服的画面,再想想昨日小哥儿哭得眼睛通红的模样,林启不由咬咬牙。
不行,他得教教何小哥儿,不能让他把钱都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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