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院内就冲出一个人影,是林昭。
他满脸急切,看见林启身上没有外伤,这才松了口气,可待看见被他抱在怀里的何安然时,一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何哥儿伤着了?”他急声问道。
林启没有说话,只沉着脸往里走,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
进了院子,就看见何安平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墙角,人仍昏迷着,那根被他带来的铁棍,沾着血迹扔在地上。
林启脸色不变,径直朝着何安平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后,没有丝毫犹豫,抬脚用力踢在了他的头上。
“咚!”何安平的脑袋重重磕在身后的墙上。
这一下太狠,殷红的血当即涌了出来,染红墙面,沾湿何安平的衣领,他昏沉中发出几声痛苦的□□。
围观的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也跟着颤了颤,终于想起林启不仅是现在的“大善人”,也是以前出了名的狠人。
“何哥儿!你怎么样,伤到没有?”林启还想抬脚再踢,坐在石凳上流泪的钱婶跑过来看何安然。
她倒地时摔破的额头仍在流血,手上拿着不知谁给她的帕子,上面带着团团血迹,走过来时还下意识捂着胳膊的伤处,林启阴沉的脸色微微松动。
“钱婶,”看见她无事,何安然脸上露出喜意,只是想起之前的凶险,心情又有些激动。他摇头,声音中带着哽咽,“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钱婶也摇摇头,流着眼泪道:“没事,就是胳膊被这杀千刀的打伤了。不过,能保住条命也算咱们走运了。”想起之前的事,两人心里仍旧后怕,抓着手抽泣出声。
“启儿,何哥儿怎么找到你的?”林昭上前问道。
院里的众人也看向林启,几个拿着锄头、铁锹的汉子更是说道:“我们听见动静不对,拿着东西就过来了,只是来时,院子里只躺着钱婶与何安平,他们身上都有伤。我们料想着不对,赶紧把何安平绑起来了,等钱婶醒后,才知道何哥儿不见踪影了。”
村里人都知道何安然以前险些被何家几个懒货卖了,双方早就结怨,因此他们进来看见院子里这种情况,都猜到是何安平上门寻仇了。
只是听钱婶说,当时林启不在家,她自己也被何安平打晕,那大着肚子的何安然是怎么逃出去的?何安平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大家都等着林启的回答。
林启正了脸色,先用冰凉的眼神看一眼何安平,正要开口,却被怀里何安然抢了先。
他的声音低哑,说道:“他应该是早就起了歹心,在我家附近蛰伏着,今日林启出门没多久,他就打杀上门,将钱婶打晕过去。”
“我被吓懵了,只会躲,幸亏他是个跛脚,倒是没讨着便宜。后来,我寻着机会,给他浇了壶热奶上去,这才从他手中夺过了铁棍。我当时太害怕了,”说到这儿,何安然声音颤抖,手紧紧抓着林启胸前的衣服,“我就是打了他几棍子,然后他人就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