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两啊,就这么没了!看着林启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败家子。
林昭倒是不惊讶,自林启恢复神智后,自己对于他的犟脾气早有了了解,昨日就猜到他肯定会买。
不过这三百两是他自己赚来的,他若真是十分想买,自己阻拦也不像回事。但想着这么点儿东西就花了十八两,也十分心疼,若不是何安然在这儿,非得踹他两脚不可。
心里暗暗想着,还是让他早点成亲吧,他看着何小哥儿是个会过日子的,倒时便让他管钱,省得林启把钱都糟蹋完。
林启看着两人的神色,就猜到他们必定是在心疼银子,也不说话,只默默抱着布匹坐在马车上。
又是一路颠簸,走了大半日,才到镇上,再坐着李大伯的牛车回村里。
坐牛车时,车上的人先用探究的神色,在林启与何小哥儿身上转转。接着又看到他们买的许多东西,立马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从多少钱问至在哪买的,又问是给谁的。
林启只觉得聒噪,随意将买来的两条帕子塞进耳朵,怪模怪样的,惹得车上的婶子大娘们又瞟了他几眼。但到底惧怕他最近的名声,没敢指指点点。
牛车行至枣林庄时,天色将黑,村里人大多回家吃饭了,并没见着什么人。
林家两兄弟先在村口下车,林启将从镇上买来的肉包子给了何安然两个,让他回去后吃。
一番举动又惹得车上的人看了几眼,心里暗暗嘀咕,这林家真是赚钱了,肉包子一买就是好几个。看着何安然的眼神,也有了几分艳羡,谁能想到竟让他过了好日子。
何安然对各种打量的视线早就习惯,恍若未觉般下了车。
没想到,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些婶子大娘们嚼舌根的能力,不过第二日,林家兄弟发大财的消息,就传的合村皆知。
说他们置办了一牛车的好东西,光布就有好几匹,皆是上上等的,镇上布庄最贵的都比不过,少说也得十两银子。
这话传至了村西头的何家本家耳朵里后,几家人立马就聚在一起,商议着此事。
“虽说他爹娘对不起他,可他到底是三叔的儿子,总没有他不管,让咱们管的道理吧?”说话的人一脸不满,正是何大伯家的二儿子。
说起何安平他们一家,就是一肚子火。一家四口人,两个不能动,还有两个死活不肯动。
何母与何安平不用说,刚被林启打断了骨头。
可何安宁腿伤了这么久,也该试着下地,做点儿活儿吧,哪想到压根指望不上。何老三更不用说,一提干活儿就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只当做听不见。
这段时日以来,吃饭都得本家的人轮流送去,年轻一辈们早有了怨言。
现下又听闻何安然过上了好日子,顿时觉得心里不平衡,凭什么你的爹娘,让我们照顾。
“就是,出钱出力他总得指一样吧,再怎么他也姓何。”
“就算他不养爹娘,他这些年吃着何家的饭长大,成亲的聘礼总得送来何家吧?”谁不知道林家兄弟发财了,多给点儿聘礼也是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