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大哥吉一山却觉得,以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林掌柜并不像不靠谱的人,他做这些必然有自己的用意。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不要总拿自己的想法,去揣测能与县令合作的人。”
吉三湖一噎,看了看他大哥的神情,脸颊有些燥热,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讪讪的不说话了。
林启两口子不知底下人的想法,早上起来后,何安然一边穿戴一边问林启:“今日又去哪儿?”
这几日他们日日出门,他已形成习惯,起床后就直接穿上出门的衣服,免得多费周章。
林启今日起得早正站在桌前练字,听了他的话后停笔,笑着说道:“先让人去阮府问一声再说。”
“哦,”何安然应了一声,说道,“那我出去给吉二川传话,顺便看看昨日说好来这里做工的婶子和大娘来了没?”
见林启点头后,他才往前院去了。
从阮府回来后,林启隔三差五便会让吉二川去阮府请二管家,借口或是吃饭或是喝茶等,只是二管家无一次应约。
林启也不沮丧,听到二管家不来,便自己带着他们去了。
他也曾问过林启为何如此,林启只是笑着说道:“刷个存在感罢了,他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何安然听的似懂非懂,却没再追问下去。这些日子跟着林启,他总有各种疑问,可有些即便林启向他解释了,仍旧无法理解,所以还是等着日后慢慢领会罢。
他去了前院,找到吉二川,告知他再去阮府一趟。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发现吉家兄弟各有特点。吉一山性子沉稳,行事老练,在做生意上很有潜质。而吉二川则格外善与人打交道,所以要去阮府请二管家的事都是吉二川去做。
“好,我这就去一趟。”吉二川应声道。
“不急,吃过早饭再去吧。昨日说好来干杂活的大娘和婶子来了没?”何安然问道。
前几日,他们每餐都在城内的食肆或者小摊上吃,吃了几日都有些上火,所以便想吃些家常小菜。而且,宅子里也需要有人整理打扫,所以便雇了两人帮忙。
这两人是林启托东楼街一家素斋店的掌柜帮忙找的。
他们那日在素斋吃饭时,听小二报了一道紫糜子的饭食,他们以前在定北县时未曾听过,便要了一份。未料端上来时颜色古怪,不是紫色,反倒发黑发绿,几人互相看看,谁都不敢下口。
正巧那日他们掌柜也在,林启便招了招手叫他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问道:“这饭食当真没问题吗?”
那掌柜看着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听到他的话后,顿时笑出声,也俯下身,凑近林启耳边说道:“几位不是丹陵县人士吧?”
林启挑挑眉,然后摇着头说不是。
“我就猜到是如此,”那掌柜说道,“这紫糜子是我们丹陵县的特产,未煮时是紫色,所以才这么叫它。不过久煮过后,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颜色,并没问题。”掌柜说着还指指桌上的紫糜子。
原来如此,林启恍然大悟,并没觉得自己闹了笑话,反倒想起末世前的一样吃食来。
想了想,他对着笑得开心的掌柜说道:“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我也曾见过煮后会变颜色的食材,但后厨的人总有法子恢复他们的本色。因此第一次见到这种古怪的颜色上桌,确实有些惊讶。”
那掌柜毕竟年轻,城府有限,听后还以为他是觉得方才丢了面子,故意这么说。因此,并未当真。
他笑了笑,敷衍地说道:“竟还有这样的法子,我竟从未听闻过。”说完,不待林启再回话就要离开,分明是不想听他吹嘘。
林启轻笑一声,又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等掌柜的半信半疑地凑近后,他低声说道:“你试着往饭中加一点陈醋,看能否变回原来的颜色。我也不知这个法子是否通用,不过我说的那样食材就是这样恢复本色的。”
掌柜怀疑地看了他两眼,但此事即便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便偷偷去后厨试了试。没想到,紫糜子果真变成了紫色,而且色彩鲜艳,比之前发黑发绿的颜色好看很多。
他惊讶极了,连忙从后厨出来,坐到林启他们那一桌,问林启这是怎么回事。
林启摆摆手,说他也不过是偶然得知这个法子罢了,并不知道具体原因。末了还笑着说道:“有用就行,以后这紫糜子就名副其实了。”
那掌柜看着林启微笑的模样,不禁想起自己方才对他的态度,顿时有些羞愧。
他清了清嗓子,向账房先生招招手,示意他拿装碎银子的荷包过来,准备当做林启教他这个方法的报酬。
没想到林启看见账房走过来,就摆手道:“如此小事,哪用这般。”怎么也不肯收。
那掌柜大约是觉得林启这人不错,坐下与他们聊了许久,最后还免了他们那一次的饭钱。得知他们就住在不远处后,还常过来与林启聊天。这几次他们四处转悠时,有时也会与这掌柜一起。
所以,听到林启他们要去牙行雇人时,便说道:“牙行做的多是买卖人的生意,雇人方面并不擅长,而且对做工之人的品行也不多加考核,还不如就近找几个愿意做工的人算了。”
听林启摇着头说,不知该去哪找时,便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然后,果真没用两日就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