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这些盘子是晚餐时才会用到的。
这盘子跟盘子还有区别吗?
有啊,早餐是蓝色的,午餐是黄色的,您看这些盘子,都是紫色的,是晚餐用的。
全古堡的人用的都一样?
只有桑普管家用的不一样,他一直都使用自己的餐具,是他妻子生前挑选的。
哦,那桑普管家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用餐吗?
不,桑普管家除非身体不适,不然都是在餐厅吃饭的,只是用的餐具与别人不同而已。
的确如此,我想起昨晚那个盛饼干的小盘子,还有那两盏茶杯,按上面的花纹来看应该是出自同一套的。图案很漂亮,让人有一种温馨祥和的感觉。从我进入古堡的那卷地毯开始,这莱布德斯家好像对颜色的区分特别的严谨。但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这和目前的情况有什么关系。谜题虽多,但还是要理个头绪出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要想办法进入议事厅。
唉,对了!罗娜你知不知道议事厅怎么才能进去?
议事厅?先生算是问对人了。
怎么?
进入议事厅,需要密码的,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过一次,就记住了。不过先生可别告诉别人哦。
好,那为什么你都不问我要做什么就告诉我了呢?
先生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而且,我知道先生是好人。
好聪明啊,那我问你,这密码还有谁知道?
本家人还有两位管家,然后就是我啦!
早年,议事厅是用来商讨军战和政治等国家大事的地方,设有密码不足为奇。流传到今日,只有本家人和管家知道,想必也是习承早年的规定而已。难怪泽多那天是虚掩上门的,因为他不知道密码,关上了就进不去了。如此说来,假设泽多真的不是凶手,那么嫌疑的人就可以锁定在肖本娜,复雷戈,桑普,和罗娜的身上。虽然我愿意怀疑桑普,更不愿意怀疑是罗娜,但人命关天,事态严重,我必须谨慎思考。再进一步考虑,如果琳恩是在死在议事厅的话,那么就一定是别人带她进去的。这个人可以是她熟悉的,也可以是被威胁去的。我还记得复雷戈替我解难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她回房间换礼服。看当时的情况,琳恩的衣着狼狈,头发凌乱,可琳恩死的时候身上却穿着礼服,而且脸上还有化妆。我虽是第一次穿礼服,或许有些不熟练,耽误少许时间,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穿好之后我没有等待片刻就马上出门去了议事厅。这期间就算琳恩穿衣服比我快上一些,但她还要化妆,总体来讲,比我快也快不了多久,就这么一点点的时间,要把她杀死,再吊到天棚上去,就算是琳恩配合凶手一起杀死自己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去掉这些不可能,剩下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林恩还没有到达自己的房间,就被凶手邀到了议事厅,而礼服就是在凶手行凶的时候穿上去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肖本娜和罗娜,就算琳恩再怎么放荡,宣读遗嘱这种特殊时刻,也不可能公然跟着一个男人去议事厅换衣服,那么也就是说,如果琳恩是在议事厅里死的,嫌疑最大的就是肖本娜,至于罗娜,只要问问当时身处二楼的女佣们,就可以知道她那个时候在做些什么。再来想想另一种情况,如果琳恩是在其他地方被杀死,然后再移尸到议事厅的话,那么凭桑普和罗娜的嫌疑就基本可以排除,桑普虽然身体健康,但再怎么说也是年过古稀,要将一具女尸扛到议事厅去再吊起来,慢慢来还可以,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根本就做不到。罗娜的方面,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且身材矮小,今天下午我亲眼看到她连拿几件衣服都那么吃力。想要做到搬动女尸,也是不可能的。剩下的两个人,复雷戈是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肖本娜虽是女流,但我记得泽多曾经说过她是网球俱乐部的成员,臂力应该比一般女人大一些。综合这两种情况,嫌疑最大的就是肖本娜了,其次是复雷戈。但这些只是犯罪条件的推理,光有这些是不能把泽多救出来的。要把他从苏格兰场带出来,还要有其他两个条件,一个是凶手杀人动机,再有就是犯罪手法。不论谁是凶手,动机都有两点,一是杀琳恩的目的,现在我还猜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琳恩的死是计划之内的,如果是因为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凶手才不得已将其杀害的话,那么现场的布局绝不会如此的缜密。至于另一个目的,就是嫁祸给泽多。肖本娜和彼特能够结合,多少有泽多的原因,难道她因为不满足于这段婚姻从而迁怒于泽多?目前我能想到的,也就只这一点了。至于复雷戈,从进入古堡开始我就看出了两人是貌合神离,个中原委,等到明天复雷戈醒来便可以去套点线索。想了半天,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就是杀人方法。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如果凶案是发生在泽多出来到我进去的这一分钟之内的话,不只是时间,空间上也是不允许的。我和泽多在走廊上交谈时是面对面的,视野上根本没有死角。那么也就是说,人是在泽多进入之前就已经死了的,可是我刚一开门就看到吊在那里的尸体,泽多不可能看不见啊,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这看似绝不可能发生的情况,还就千真万确的在我面前出现了。
想来想去,我的头又有些隐隐作痛了,算了,推理没有实践还是不行,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到议事厅里面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