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我更不能。”桑月用尽全身的气力挣脱了她的禁锢,退开了,站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与她对望,却望见她眼底的坚定。
“为什么不能?”秋枫挑眉抿唇,眼底透着疑惑。
“会被他人唾弃的。”他将头压得低低的,不让她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月哥哥,不要在乎他人的眼光好吗?你不是我的亲爹,母皇也没有宠幸过你,所以我们不算有违伦常,我是真心待你的。”唾弃,她不在乎啊,这一世她是皇女,身不由己的装哑巴,剥夺了她一生中唯一的乐趣,如果不是因为阎王告诉她十八岁后就能开口说话,她说不定还真不活了,因为作为一个哑巴活着对于爱好唱歌的她实在是太残忍了,太痛苦了。她是皇女被困在皇宫,无法呼吸自由的空气。
她是爱他的,不知道从何时起,或许在遇见他之初,对他就已动情。如果爱非要在乎他人的眼光,那么她活着不是太痛苦了吗,她可不做这种累己的傻事。
“你叫我如何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我在乎,很在乎他人的眼光,他人的看法”他可以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却无法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枫儿,若是与枫儿在一起,她会被人看不起的,他绝对不能让她为了他变成那样。
她将纸和笔收入怀中,用手语比着“我爱你”,缓缓从石凳上站起,走至他的面前,捧起他柔美的脸庞,她冰眸含笑,将他搂在怀里。
冰眸一笑如冰山融化般,如一缕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再一次沉溺在她的温柔中。只是一想到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障碍,他苦涩一笑,推开了她“你走。”对不起,枫儿,我不得不对你狠心。
她轻轻摇了摇头,十多年的相处,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无情。
“我只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你走吧,以后别来了。”他硬逼着自己说出违心的话。
听着他的违心话,她的表情瞬间阴沉,女儿,她不相信他对自己就只有父女之情、
为什么还不走,他心慌了,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怒斥道“你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一把切水果的刀抵在了雪白的颈上,见她仍然不动,一用力,颈上立刻显现一条红痕,血从红痕上渗了出来。
鲜红的血刺进了她的眼帘,那条红痕就好似划在了她的心尖上,刺疼着,神色更加阴沉。
见他情绪如此激动,他颈上那条血痕煞是刺眼,还有架在颈上的刀,大有她若不离开,便会随时再划上一刀的架势。她知道他需要时间冷静,好吧,她先离开,她会给他时间好好想想,过几日再来吧,看了他一眼,她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枫儿,别怪我,我也很痛苦,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黯然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不禁失神呢喃道。
他知道,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已经无法回到,枫树下,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弹琴的那份纯粹的幸福的日子了。
冷宫就是他永远的归宿,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宿命了。
他爱她,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爱她了,十多年来,他从来都不曾停止过爱她,看着她用她的表达方式诉说着她爱他,他的心是甜蜜的,酸涩的。
他狠心地将她赶出自己的生活,如他所愿,她离开了,她不会在来了吧,想到这儿他的心在滴血,他告诉自己,在未来没有她的日子里,这些将会伴随他度过悠长岁月。
刚走近凤祈宫的宫门口,便见宁心迎了上来“主子,宣旨官在宫里候了很久了。”
秋枫没有说话轻点着头表示知道了,便径自往宫内走去
宣旨官正危坐于大厅内,在秋枫踏入凤祈宫便起身了“臣叩见二殿下。”宣旨官跪地叩拜。
秋枫冷然地扬了扬手,宣旨官有些不明所以,仍然跪着。
秋枫向宁心使了个眼色,宁心会意上前解释道“张大人,主子是让你起身呢。”
“谢二殿下。”宣旨官起身,手执圣旨,正色宣道“二皇女秋枫接旨。”
秋枫微微怔了一下,回神后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女皇诏曰,现二皇女已成年,尚书之子品貌双全,朕将张尚书之子张鹤指给二皇女秋枫,三日后成婚,钦赐。”宣旨官宣读完便合上了圣旨“谢恩吧。”
又来这一套,又赐婚,难道经过夕羽的这件事,她仍然不吸取教训吗?还将这一套用在了她的身上。谢恩?难道她要任人摆布她的婚姻吗?
不,她不会接旨的,她要娶的是桑月,挥开圣旨,她疾步步出了凤祈宫,宁心紧跟其后,留下呆愣一旁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宣旨官和孤伶伶躺在地上的那道圣旨。
016 闹宫
此时母皇应该会在御书房吧,母皇下旨就会在御书房等待宣旨官复命吧,所以她想也没想便往御书房赶,却没想到了御书房才知扑了个空,问了御书房的侍者才知道原来母皇已经摆架玉宁宫,很快她便联想到此次的赐婚是不是和玉妃有关?可这又是为何呢?从他知道她是哑女,而皇位是属于秋笛之后,他便选择忽略她,现在没理由干涉她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