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尿遁,她独自逃出了宴席,吹着夜风,略微放松了心情,吸气,呼气,正打算转身再次投入那令她窒息的宴席中,“你倒是过的惬意的很啊!呵呵……”讥讽的笑声穿透入她的耳,皎洁的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愤恨的瞪视着她,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般的狰狞。
“你又何尝不惬意呢,美女环绕,好不快意啊。”她淡淡的笑了笑。
“你在乎吗?”似乎隐含着期待,可惜望进她的眸底却没有看到任何嫉妒的神色。
“呵呵……”她轻摇着头,或许一开始有些异样的情愫,可当他吻上画夫人的唇瓣之时,她便放下了,将萌生的情苗扼杀在摇篮之中。
“难道你从来都未对我动过情?”他沉声问道。
“你呢,对我可曾有情?”柔声问道。
“你……”
她并不执着于答案,因为对她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无论动情与否,我只是我,喜爱自由的我,你只是你,喜爱权势的你,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不,净儿,我爱你,留在我身边,除了后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他慌了,他不要与她没有交集,伸手攫住她的纤细的手臂。
她淡然一笑“你懂什么是爱吗,你软禁我,硬生生的折断了我予以飞翔的翅膀,让我失去了自由,你将我比喻成物品,你不要也不送给别人,我绝对不与人共夫,呵呵……除了后位,呵呵……好大的牺牲啊……你说爱我,我不相信。”独占欲那么强烈的他,令人窒息,她需要自由。
“你……”他顿了顿,紧握她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怕是放开她,她会离他更远。
红润的唇瓣缓缓开启,低柔的嗓音仿若耳畔细语“放手吧,太子殿下。”淡淡的笑,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他纠缠下去了,紧攥双拳,眼一沉,使力挥开他的手。
他讶异地看着她“你会武功?”这内力还凌驾他之上,他的手竟被震的发麻。
“应该是会吧。”笑了笑,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带着淡淡的笑她转身再次踏入那令人窒息的宴席中。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她仍然对黑衣他们没有丝毫的记忆,听着他们在耳边说着,她以前如何如何,她有些厌烦了,从前的她如何,她真的不知道,他们总说她现在比失忆前好,至少不是冷冰冰的,却又时不时的提起过往,一天,两天是如此也就罢了,三天四天,她已经有些不耐了,五天六天已经对此形成了一种压力,虽知道他们在努力让她恢复曾经的记忆,不是她不想,她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男人们近日来,在外忙碌着,开始她并不知情,后来,她才从碎嘴的丫鬟口中得知,他们正在忙着准备婚礼,望能尽快与她拜堂。
她的记忆还未恢复,成亲太草率,太儿戏了吧,这样对她,或者对他们都不公平,她需要时间去想,去适应,她无法面对他们的感情。
站在屋檐上,千落凝轻声呢喃道“对不起。”狠下心转身一跃,飞身离开了宇府。
当黑衣拿着赶制的新娘礼服正打算给心爱的人儿试穿时,却未在她的房间中找到她的身影,只看见桌上那封信,拆开信封,信上这样写着“对不起,对过去我真的是不记得了,或许你们与我之间拥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可是,我比较喜欢顺其自然,我很确定自己对你们都有好感,但这是喜欢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尽量对大家公平些,如今的我是真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别找我,等我想通了,想明了,自会回来,每月我会让人送封信,报平安,好好照顾南洌,对不起。”
找来夏宇和南冽,将信给他们一一过目后,南洌不敢置信的紧盯着那掉落于地的信,抚着微凸的肚子喃喃道“凝儿,为何你要抛下我,难道连我腹中的孩儿都不顾了吗?”他只不过是想在生下孩子时,她能在他身边啊,难道这样也是奢望吗?
夏宇神情落寞的自责着“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想要唤醒她的过去,却无形中给了她过多的压力?其实无论过去的她,还是此时的她都是她,如果我们肯用找回过去的时间去与她相处,创造新的记忆,或许此刻她就不会离开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却被他们又将她逼走了。
黑衣失神的望着那张掉于地上的纸轻喃“凝儿……”她离开,他不阻止,谁让他是她的护法呢,可是她却忘记将他也带走。
整个宇府一片惨淡,气压低的都不敢接近他们,只怕会遭到迁怒。
与此同时,皇宫大内也有一人失踪,那就是太子妃东菱,宫中一片混乱,却始终遍寻不到东菱的下落。
几日后,东春国竟派来使节说在公主出嫁的途中被不明人士掉了包,如今春菱已是痴傻之人,断不能再嫁至南夏国,自知理亏,两国虽已无联姻,仍愿与南夏国永结同盟之好,联姻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此刻他们都在想,那假冒春菱嫁入冉府成为皇子妃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无人知晓。
东春国平城
破旧的小庙,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破烂腐朽的门已经再也关不上了,庙内的佛像早已破烂不堪。
“不要……你不要过来……”浓眉大眼的俏丽女大声吼道,眼底划过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被她隐去,双手被粗粗的草绳捆绑着,无力挣脱,眼底隐隐透着悔恨,若不是她太过任性,太过自信执着,自以为能保护自己,把侍卫都甩掉了,就不会被贼人有机可乘了。
“小美人,我来了。”一身华衣的男子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跟了美人好久,才在暗巷中找到机会将她迷晕,带到这荒废的破庙内。
“畜生,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那恶心的触觉,令女子心一沉,使出全身气力,用力踹了出去“啊……”男子痛的在地上打滚。
很庆幸这畜生是没有绑住她的双脚,可以用来逃跑,只是她刚跨出两步,就被一种拉力扯了回去,“你这个贱女人……”狠狠的一巴掌朝女子苍白的脸颊上甩去,一记狠拳打到了女子的身上。
无论怎样,他始终是男人,力道也着实不小,打的女子满眼晕眩,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你最好打死我,若我不死就是你死。”这种耻辱终有一天她必定要加倍奉还的。
面对男子的一步一步逼近,女子表面的冷静随着他的逼近而几近瓦解,退无可退了,若她沐娉婷今日难逃此被畜生糟蹋的厄运,她宁愿选择死,闭上双眼,怀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正想狠狠的咬下去,耳边却传来男子的闷哼“啊……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沐娉婷睁开眼睛,视线落在了慵懒的依在那摇摇欲坠的门上的小乞丐,若有似无的抛着手中的小石子。
“臭乞丐,是你打断了本少爷的好事,你活得不耐烦了?”男子大声怒骂道。
嘴角微微上扬,黑呼呼的小脸看不清长相,只看见那双凤眸的清澈,映着淡淡的笑,“是活的不耐烦没错。”
怒目瞪视着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小乞儿,他大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这个臭乞丐,你知道我是谁吗?得罪我,让你在平城混不下去。”
小乞儿笑呵呵的说道“无所谓,乞儿以天为盖地为庐,到哪儿都一样,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平城混不下去,乞儿我就混别的城,就算东春国混不下去,我还可以混西秋国,南夏国,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微微耸了耸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故意压低的嗓音,在他人耳中稍微有些怪异。
“臭乞丐,不杀了你,我矛方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