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回到专属休息室的月见山响安静地关上门,来到房间中央的方桌旁边恭敬地对上早已停留在房间当中的几位月见山家长辈们。
“响,刚刚的事你是不是应该给出一个解释?”
房间一侧的沙发上,一个略微秃顶的中年男子一见到他进来就起身上前质问青年,却被一道瞬间出窍的刀光定住了身形。
月见山响手里举着爱刀,锋利的刀锋不偏分毫地抵在了男人的脖颈边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该给出解释的是你吧?源田叔父,你知道父亲。。。家主的意思,若是再使手段干涉这件事,到时候就算是你,也别想善了!”
“你、你。。。!乳臭未干的小鬼,你竟敢这般。。。!噫!!”本间源田怒目圆瞪,刚要出言谩骂月见山响这目无尊长的举动,却被刀刃的冰冷感吓得止住了话语。
“响,住手。”
房间中央,坐在沙发上的一名秃顶老者轻轻地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面无表情地出言制止月见山响的行为。
“是,祖父大人。。。哼!”月见山响收起武士刀,顺势瞪了本间源田一眼,只用眼神便让想要发作的本间源田哑口无言:“很抱歉,在您面前失态了,您。。。”
“无妨,事情我都听司说过了,我理解你的想法,只不过年轻人太过激进容易失了分寸,看不清本质,你要多留意。”
月见山清一郎叹了口气,随后微微抬手,房间里的其他人顿时会意,陆续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很快地,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爷孙二人,月见山清一郎也收起了方才肃穆的模样,朝孙子和善地笑了笑:“瞧你那表情,司他应该和你说过了以前那件事了,真是。。。那小子,我以为继承家主之位这些年,他的脾性已经安分不少,到头来还是老样子,啧!”
月见山清一郎恨恨地撇了撇嘴,宛如恨铁不成钢那样批评着此刻不在此处的儿子。
“祖父大人,父亲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就算是我,遇到了这种机会也。。。”
“好啦好啦~你小子,别学你那个死脑筋父亲那套,你要是也变成他那样,到时候老头子我棺材板都会合不上。”
月见山清一郎不可置否地打断了孙子那正经的发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年长者的慈爱:“我稍微看了下刚刚比赛,你觉得。。。那个年轻人如何?”
月见山响一怔,随后一脸正色地抬起头,眼神中浮现出七分思虑,三分疑惑。
“他的动作和招式很快,虽然所用的招式看上去有些单调,但是出招的动作自然弥合,是常年练剑的人才能有的那种身形交错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清一郎看向沉凝的孙子,眼中透露出赞许。
“按我的观察,他的招式看似单调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特别,尤其是在变化的动作上,和月见山流竟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只不过比起月见山流,更像是一种看不出具体流义的我流剑派。。。祖父大人,不知道您。。。”
月见山响尚在思索之间,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祖父早已站起身,见老人徐徐朝他走来,他下意识地便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老人微微抬手止住。
“响啊,月见山流的流义为何?”
“回祖父大人,变幻自在,无我唯一,这是您和父亲从小就教导过我的。”
月见山清一郎微微叹气,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得,低头沉吟道:“是啊,无心无我,方能唯一,变幻自在,便可制敌。但是所谓变换,终究不离本源,此之唯一,亦是源于最初。。。响啊,我知道你一直在意你兄长当年的事情,但如果在你心中,月见山流是不可战胜的信念,那便不要对自己的信念予以杂音,心中的信念若是动摇,必会迷惘,必会失真。”
“是,多谢祖父大人教诲。”
月见山响低下头,对祖父慈祥的教诲予以回应,纵使心中还存在着一丝疑惑,他还是强行压下心中多余的杂念。
在家族当中,比起身为家主的父亲月见山司,他与祖父的关系其实更加亲近,儿时因为父亲器重兄长的关系,他也是由祖父一手带大的,既然清一郎开口了,月见山响纵使性子多么淡漠决然,也会侧耳聆听。
“对了,今天来除了看看你父亲说的那个年轻人之外,其实主要还是要来找你的,喏。。。拿着,看完之后好好想想怎么回信,别冷落了铃樱那小丫头。”
月见山清一郎说着,从长袍里取出了一张装饰着扶桑花的白色信封递给了孙子。
月见山响接过信件,看上自家爷爷那副乐此不疲的模样,顿时有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老人像是收起了长辈的矜持,乐不可支地调笑了孙儿几句后,便动身打开了门,在家族侍者的簇拥下离开了此处。
留在房间中的青年望着那散发着淡淡熟悉花香的信封,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很快地,他还是小心地将信封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信。
随着对信中内容的阅读,他那原本波澜不惊的正经脸庞上久违地出现了头疼动摇的神情。
“剑吾大哥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那个人,倒是多少为自己妹妹的立场考虑一下啊。。。”
数日前,造访花海院家的事情似乎又一次在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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