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栗荟公主挥挥袖子,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宇文达身上。
方才她在屏风后面就看到了,席上男子看着肖三妖娆的舞姿眼睛都快黏上去了,唯有宇文达自顾自的喝酒,好像这满园春色没有一人能入他的眼。
倒是和传闻中的他不太像。
虽然她在后宫,但也能感受到现在四国关系的微妙,要是不早点把自己嫁出去,等待她的只有和亲的命运。
可她又实在不甘心随便把自己嫁给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她父王荒唐,所以她愈发想找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
纵观这百花宴的青年才俊,唯有宇文达勉强符合她的要求,况且父王也有把她嫁给宇文达的意思。
栗荟缓步走至宇文达的席位,“宇文将军,陪本宫走走吧。”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她自认是在屈尊降贵,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高傲,让宇文达眉头一皱。
—
庭院里有棵白玉兰树,散发着芬芳的香气,洁白如玉,可再美的花时节到了也会碾落成泥。
看着落得满庭玉兰,汤桑闲来无事,拿着一个篮子在树下拾花,准备晒干来做香囊。
“她就是宇文达带回来的那个舞姬?”
树下的女子腰若细柳,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铅华销尽见天真,外罩一件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许是许久没动,玉兰落在她拖在地上的纱裙,一起身落得漫天玉兰。
魏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痴迷,脸上松弛的皮肉抖了抖,“怪不得宇文达藏得这样深,如此天人之姿他岂能独享。”
“大王,就是她。”魏王身边的女人回复道,眼里全是报复的爽快。
魏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枯槁的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脸,“潇潇这么多年都没给我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次倒是给寡人一个惊喜。”
陶潇遮住眼里浓郁的恨意,轻轻依偎在魏王的胸前,娇媚道:“还不是那宇文达确实效忠大王,自然探不出什么,你看人家知道大王喜爱美人,就急忙来告诉大王了,大王有了美人,可不能忘记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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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寡人自然不会。”
陶潇悲从心起,哪怕将军对她如此无情,她还是会下意识为他开脱。
将军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不在府中时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深爱将军,愿意为将军牺牲,愿意忍受魏王令人发指的亵玩,唯独不能忍受将军爱上别人。
将军只懂行军打仗,不懂朝堂上的权力倾轧,真以为魏王信赖他。
凭什么她做了那么多牺牲,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将军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舞姬。
她不甘心,她怨恨,不过现在没关系了,那个舞姬也和她一样了,一样被魏王糟蹋。
汤桑绕着玉兰树拾花,眼前正好有一朵完整的玉兰。
这朵可以摆到花瓶里。
她弯着眸子低腰,突然一双鞋子出现在她面前,恰恰踩到了那枝完整的玉兰,她笑容僵在脸上,抬眸。
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眼袋都快掉到嘴角了,弯着腰看着她痴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