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以做龙袍!
龙袍啊,如果任家染出的布匹可以做龙袍,那才是真正的飞黄腾达。
比现在这小打小闹的生意不知道高贵了多少倍。
任彻父子两看江景元的眼神都变了。
“景元……你是如何得知明矾可以增色和固色的。”
任彻摩挲着手中的布块,有些爱不释手。
“书上看的,任爷爷应该也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吧。”江景元一点都不怯场,本来这个知识就是他在书上看到的。
任彻哑然,他一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让他看书比打架还困难,任荃也是,虽说读过两年书,可跟着那学堂先生摇头晃脑的,只觉得头昏眼花,初学堂读完就怎么也不肯再接着读了。
“我们粗人自然比不得你们读书人有用,这样吧以后我们任家布庄的生意分你三成。”任彻也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主,这配方既然是江景元拿出来的,理当有所回报。
他能够拿的出的也就只有这三成的利润了。
“可以,但是我只拿利润,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我一概不过问。”
江景元也明白,三成已经是极限了,再多这任家的布庄可就不姓任,姓江了,而且江景元也愿意在这上面多费时间,大明朝从根本上来看,还是一个重文轻商的国家,商人再有钱也比不上一个读书人。
签订契约后,任荃又把江景元给单独留了下来。
“景元,你知道我们家是强盗出生吧。”任荃颇有深意的看着江景元。
江景元点了点,他也是刚才才知道,不过他立马说道,“放心,我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的,不然也不会跟你们合作。”
说实话强盗江景元还真不怕,生在这个时代,有多少人的身世背景是清清白白的,往上数几代干什么的都有。
而且大明朝的开国君主也是一个土匪出生,要争论起来,谁也不比谁高贵。
“这我当然知道,你想跟你说的是,那李三全的事,我派人去查了查,早在他对你下手的前一个月他的家人就都消失不见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任荃拍了拍江景元的肩膀,没有多说话。
他很欣慰江景元不嫌弃他们强盗身份,要说起来任彻能够洗白还多亏他机灵,从来没有杀过人,有好几次还放过人,做强盗在那时是没得选,但他的心还是善良的。
江景元重重点头,明白了,在这背后还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推波助澜。
“我只能调查到这些,那些人失踪的方向我也追查过,什么都查不到,景元你要面临的可能是一个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大人物。”
一群人要想平白无故的消失那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总会留下一点痕迹,他的人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追查了两个多月,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背后要是没人帮忙可能吗。
到底是谁想要至他于死地?
他一介普通人出手,背后半点背景也没有,最多就是一个秀才的身份,一个秀才还用到这样被人给费心费力的对付吧。
江景元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说江父的背景不简单,惹了什么仇家,他还能有点头绪。
可江父的背景就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哪能惹上什么仇家,何况陈秀秀带着他孤儿寡母这么些年,要害他,在他小时候出手岂不是更简单一些。
从密室走出来,江景元整个人的头都是疼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徐水舟跟王香云说了好久的话,把王香云逗得乐不可支,可能徐水舟天生就有一种老人缘,每个见他的人,都喜欢得不得了。
“阿元,谈妥了?”徐水舟知道江景元是干大事的人,在一旁很明显的没有多问。
“嗯,妥了,我们回家吧。”江景元对王香云行礼,告辞。
“去吧,去吧,回去之后也好早点给我抱上个重孙孙。”王香云乐呵呵的挥挥手。
徐水舟脸色一红,有些幽怨地看着江景元,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圆房,别说重孙了,连个蛋他也生不下来啊。
“阿元——”
走出任家的大门,徐水舟一把拉住正在分心的江景元,差一点就撞在了马车上。
就在这时走过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牵着一条同样脏兮兮的黄狗,端着一个破碗,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江景元和徐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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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徐水舟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景元若有所思的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放在小破碗里,不嫌弃的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