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江澜说了一个地址。
夏寻坐上车,去往那个地址时,想了想,给丁芷晴打了一个电话。
到达江澜所说的那个咖啡馆,已经九点二十分,江澜已经到了。
夏寻在她对面落座,抬头对上她的脸时,不由一愣。
江澜今夜穿了一套黑色毛呢鱼尾套裙,黑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她的脸色已经如大学时那般苍白无血色,原来她之前的好气色,只是因为妆容的缘故?
江澜桌前摆了一杯美式苏打气泡水,见她来了,笑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没有提前给你点。”
“嗯。”夏寻淡淡点头,要了一杯热可可。
江澜一手支着下巴,黑幽幽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微微一笑说:“夏寻,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漂亮。”
夏寻不动声色地平淡回应:“你也没什么变化。”
江澜勾唇,乌黑的眼珠好像钉在她脸上移不开了:“我好开心你能来见我一面,夏寻。”
夏寻没有接话,服务员把热可可端来,她喝了一口。
江澜痴痴凝视着她,虽然夏寻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神气,但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她握住了夏寻的一只手:“大学毕业后,这些年我们都没有联系了,夏寻,没想到还能再次遇见你。”
夏寻镇定自若地看着握住自己的手,细细瘦瘦,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白得能看清青色的血管。她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幸好隔着一张桌子,又是在公共场合,不然这个江澜又要做出摸她胸之类的奇怪行为了。
夏寻端着杯子喝着热可可,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江澜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依然紧紧握住她的手,神色亲切又怀念地说:“这些年你想过我吗?我时常记起你。”
夏寻被她表现出来的深情厚谊弄得有点发懵:“你时常记起我什么?”
江澜:“还记得刚入大学时,有一次我在军训课上中暑了,是你背我去校医室吗?”
夏寻:“嗯,是有这事。”
江澜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当时我在你背上,膝盖被石子擦破了流着血,是你背着我去校医室,还不时安慰我,用冷毛巾给我擦拭额头。这些年只要记起来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就时常感到温暖。”
夏寻怔怔说:“你一直记得这些吗?其实也没什么,你那么瘦,背你挺轻松的,我做的这些事情,换作其他同学也愿意做。”
江澜痴痴凝望着她,痴痴地说:“夏寻,你真好,离开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夏寻默了默,抬眼正视她:“你辞职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江澜:“我已经决定定居国外,以后不回来了。”
夏寻:“哦,什么时候走?”
“明早十点的航班。今晚能和你一起度过,我好开心。”
夏寻还未开口,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夏寻!”
夏寻转头看去,见丁芷晴急匆匆推门走进来,在咖啡馆内张望,她举起手示意:“这里。”
江澜也回头。
丁芷晴冲她挥手微笑:“嗨,江澜,好久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