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不知说什么好,端起杯子喝热可可,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两人也就散了,各自回家睡觉。
与此同时,江澜回到酒店,用房卡刷开门,进入房中后,她没有开灯,借着城市外面的灯光,脱掉鞋子随意踢在一旁,然后上床,打开床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文档,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唔,不知这个时间她老板睡觉了吗?今日她正式从mG集团离职出来,她想送一份礼物给他。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照在她瘦削的脸庞上,显得阴森诡异。
应酬结束时快十二点了,戚睆程坐到车上,笔记本电脑打开着,还有一些合同要处理。驾驶位的沈慕便询问是去附近的月亮湾住,还是回夏小姐的住处。他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听见戚睆程的声音。嗯?沈慕奇怪地回过头。
戚睆程望着江澜在深夜突然发来名称为“晚安,戚先生”的邮件,他点开浏览完后,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一双黑眸比车窗外的夜色更幽深冷漠。
沈慕一愣。
夏寻回到住处,已经过了十二点,她看了看微信,下午四点多和戚睆程通话完后,两个人没有再联系,他应酬还没结束吗?夜已经那么深了,他应该不来她这里过夜而是今晚住在月亮湾了。不过他平时不在她这里睡都会告知她一声的。夏寻酒意又涌上来,感到困倦极了,给戚睆程发了一条“我不等你了,晚安”的消息,然后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躺在床上,夏寻很快睡着了。
半夜时夏寻被冷空气冻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朝旁边摸去,同时身子挨了过去,想依偎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可手在黑暗中摸来摸去,什么也摸不到。夏寻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坐起身,按亮了台灯,看向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又拿起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多,点开微信,戚睆程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夏寻被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起前两天收到的气象局短信通知:从13日凌晨起入冬的第一场寒潮来袭A市,气温将急剧下降,请各位市民做好防寒保暖措施。她放下手机,下床,从置物柜里又取了一张干净的毛毯,在床上躺下,熄了灯,身上盖着两张毯子,夏寻重新闭上眼睛进入睡眠,却怎么也睡不安稳了。在床上翻了几次身,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没有他,一个人睡觉好不习惯。
她的人生怎么可以没有他呢?
就像邓丽君唱的那首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夏寻抱紧身上的毯子,模模糊糊间又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夏寻掀开被子起身,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脑袋晕沉,昨晚应该受凉了。她吸了吸鼻子,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却发现忘了给手机充电,手机因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她下床,用数据线给手机充上电后,走出卧室,进入卫生间将自己洗漱干净,又烧水冲了一杯姜茶喝下。回到卧室,将还在充电的手机重新开机,点开微信,戚睆程依旧没有在微信上给她发来一条信息。
夏寻皱眉,快九点了,难道他昨晚也喝了很多酒?现在还没清醒?夏寻直接拨打了他的电话号码。
可电话那头迟迟没有接通。
夏寻只好挂掉电话,将手机放下,去厨房煮了一锅白粥。等吃完粥,又回卧室,手机已经充满电了,拔掉数据线,躺回床上,夏寻呆呆望着手机,半响,不放心地打了沈慕的电话。
沈慕倒很快接通了电话:“夏小姐,早上好。”语气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客气。
“沈慕,早上好,昨晚戚睆程睡在哪里?”夏寻开门见山直接问。
“戚总昨晚睡在月亮湾。”沈慕回。
“哦。他昨晚应酬,喝了好多酒吗?”
“没有,昨晚我送戚总回月亮湾时,他人还是清醒的。”
“哦,昨晚到今天早上他都没有发消息给我,我还以为他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沈慕顿了顿,“夏小姐……”
夏寻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欲言又止:“怎么了吗?”
“没什么。”沈慕很快回复:“我想戚总有什么事,他会亲自和您说明的,您不用太过担心。”
“嗯。”今天是周末休息日,夏寻也不想过多打扰沈慕的私人休息时间,结束通话后,她把手机扔一旁,望着天花板出神。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卧室里静悄悄的,手机突然“滴”地响了一声,有人给她发来一条短信。
夏寻拿过手机一瞧,是江澜发来的短信:【再见了夏寻,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忘记我的。】
夏寻一怔,差点忘记江澜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要登机离开了,她莫名感到有点心慌慌。这个古古怪怪的江澜,到底对她怀着恶意还是善意?不过她都要离开了,并且永远不回来了,夏寻还是给她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江澜,祝你一路顺风。】
发完短信,她又忍不住给戚睆程打电话。
“嘟…嘟…嘟……”
就在夏寻准备放弃挂断电话时,手机突然接通了。
夏寻一喜,脱口而出:“戚睆程!你终于起床了!”
“嗯。”电话那头戚睆程的声音十分平静。
“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吗?”夏寻语气嗔怪。
“看见了。”戚睆程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夏寻却察觉出了他语气的异常,怔了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