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南顿住脚步,转回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单薄窈窕的人影朝他这边踉踉跄跄地跑来,越来越近,当沈溪南看清来人的样子时,不由吃了一惊:“夏小姐?!你怎么了?!”
在沈溪南印象中,戚睆程的这个女朋友一向是非常美丽大方、仪态迷人的,可今夜的她却是披头散发,身上衣衫不整,那么冷的冬夜,她身上居然没有披一件大衣,形单影只地行走在寒冷的夜风中。当她听见沈溪南的叫声时,抬起头来,一张苍白清艳的脸庞上布满泪痕,眼中更是满满的哀伤和恐惧。
她分明也看见了沈溪南,却转回头去,一言不发,匆匆忙忙越过他的身边,想离开。
沈溪南拦住她的去路,惊疑不定地问:“夏小姐?你没事吧?”
夏寻全身僵住,两手挡在胸口前,低头说:“沈先生。”声音暗淡虚弱。
沈溪南偏过头去,不看她衣衫凌乱、模样狼狈的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定了定心神,他说:“夏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夏寻声音低哑地回:“我要回家。”
沈溪南默了默,他没有问戚睆程呢,他一向是个聪明人。
“夏小姐,现在这个时间回去,恐怕不好叫到车。”沈溪南说。
夏寻抬起头,目中泪光点点,声音哽咽地祈求说:“你能送我回去吗?”
“可以。”沈溪南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夏寻坐在后座,低垂着脑袋,始终一言不发。
沈溪南忍不住从后视镜瞧了她几眼,只见她抱着手臂,身子微微发抖着。他不知她今夜经历了什么,身上的衣物像被人用力撕扯过,杏色羊毛针织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见了踪影,虽然她想极力遮掩什么,可是沈溪南还是看见了她从脖子到锁骨,一直向下蔓延,像被狠狠蹂躏过,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被咬破了皮,流出了血丝,显得色情又诱惑,直看得沈溪南心惊肉跳。明白不该再偷看身后的女人了,可是当他想把目光收回去时,又瞥见了她抱着手臂,身子不安地动了动,随即袖子里露出的两截白瘦手腕上,肌肤也是被人捏得青紫。夏寻偶尔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泪痕已干,却依然满是惶恐又无助之色。
沈溪南是情场老手了,什么没见识过?情人之间玩点小情趣无可厚非,可戚睆程那家伙怎么回事?今晚居然做得那么过火?
沈溪南稳稳心神,决定先专注开车。可在车子这个密闭的狭小空间内,除了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酒香,还有一丝丝男女欢爱后残留的淫靡气息。
今晚没有喝酒也目前还是单身的沈溪南:“……”
当他终于将车子平安开到夏寻所说的公寓楼下时,他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不知如何跟身后的女人开口,夏寻已脱下他的外套,打开车门下了车。
“谢谢你,沈先生。”
夏寻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溪南两手握着方向盘,望着夏寻跛着脚,清瘦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进了公寓楼内,他眉头紧紧皱起,戚睆程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夏寻终于回到自己的住处,今晚遭遇的一切宛如一场噩梦,她想从噩梦中醒来,可是下身隐隐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一场噩梦。
她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器。
温暖的水流很快将她的头发、衣服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