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拖着鞋子去卧室睡觉,萧惠把她的书包和帽子都收起来,他去阳台上抽了根烟。
虞勉然没认出他不代表他也没认出虞勉然,萧惠皱着眉抽烟,他连着抽了好几根,又在阳台上站了很长时间。
下午四点,小姑娘睡醒后,简单吃了几块点心后就跟着萧惠一起去保利花园了。
秋秋很喜欢保利花园的绿化,听说这里很多榕树都是建房之前就保存下来的,她喜欢在一个好天气里开心吸氧。
房子里的装修也很不错,两层复式,客厅里摆了一架黑白钢琴。
小姑娘当即就上手弹了一曲肖邦的《夜曲》,弹完还问萧惠她弹的怎么样。
“还能进步。”萧惠说。
“那比着以前有进步吗?”小姑娘眨巴眨巴眼问。
萧惠点头,“有一点。”
秋秋五岁的时候,萧惠让她自己选想学什么乐器,她选了古琴,萧惠夸她有眼光,选了最难学的一个。
后来,萧惠花重金从国内挖了一位古琴老师来澳洲教她。
虽然难,但小姑娘学的挺好,参加了几次比赛,也都表现得很好。
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音乐会,她又爱上了大提琴,萧惠继续给她找老师。
十一岁去挪威旅游回来,她又爱上了钢琴,好,萧惠继续给她找老师。
十三岁,她说想学画画,daddy会画画,她也要会画。萧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时候,他已经安慰好自己,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成为个半吊子了。
但事情出乎意料,可能小姑娘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大提琴和钢琴学得都很好,画画也很好,前段时间用颜料给萧惠画了一张单人像,现在还放在他悉尼的卧室里。
这次回澳洲后,他准备给小姑娘开一场个人音乐会。
吃过晚饭,萧惠问小朋友困不困,秋秋说她不困。
于是萧惠就带着她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黑色豪车停在一条胡同口。
司机停好车后,父女俩一起下车。
萧惠站在车边,抬手帮小姑娘整理整理头发,她如今长高了,早已不是小时候的那只小萝卜头了,个子已经到萧惠胸口。
萧惠挑眉,垂眸看她,“待会儿记得叫外公,你以前在新闻上见过的。”
“嗯嗯,知道了爸爸。”
父女俩穿过小胡同走到一户门前种满花的两层小楼门口,秋秋一眼就爱上了门口的向日葵。
“daddy,好漂亮啊。”小姑娘满眼星星。
“孩子要是喜欢,等会儿走的时候带走一些。”空气中响起一道苍老慈祥的声音,大概是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老人说话清晰,语气很有威严。
秋秋转头看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抿了抿唇,轻轻喊了声外公。
虞老爷子连忙应了声,看到秋秋,眼里都泛出了泪花,“秋秋,快来给外公看看,十二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秋秋走过去,握住老人苍老的双手,抿了抿唇,然后张开手臂轻轻抱了一下老人,“外公,我回来了,外公不哭,以后我会经常联系外公的。”
紧接着,小姑娘从背着的书包里掏出一只蓝白刺绣香包,“外公,您不要难过,您看,这是daddy陪我一起去寺庙买的,里面有大悲咒,送给外公,希望外公长命百岁、无灾无痛。”
“好好好,外公收下,真是个好孩子。”老人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真好,外公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外公。”小姑娘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