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元娘……。”念儿不满手下那对鸟儿被眼前的男人夺走,伸出双手想要抢回来,这新的字眼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学着学着就变了味道。
可惜如今,没有人再敢笑。
琼音壮着胆子走到石桌旁,一手捂住念儿的小嘴,不让他继续开口说话。
穆槿宁暗自松了口气,见念儿乖乖坐在桌上,才挽唇一笑:“闲着的时候百无聊赖,才会想起做女工。”
“从小就看着你刺绣,这孩子长大了能有什么胆识出息?你把他当女孩儿养着不成?”秦昊尧的深沉眸光,冷冷扫过杨念的小脸,毫不怜惜地拉过孩子的手腕,男孩养的白白嫩嫩,长大想必也是个唇红齿白的俊哥儿,在他眼底,却惟独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这近乎粗鲁的拉扯,让念儿似乎突地认出了这个男人,皱着眉头,憋着气,一下子面『色』涨红,双目湿润,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
“王爷,您轻一些……”见状,穆槿宁只当是他大力扯痛了念儿,轻轻蹙着眉峰,将念儿从石桌上抱下来,远离秦昊尧的魔爪。
秦昊尧见她这么维护杨念,不知从何处涌来的不悦,覆上他的眉宇,俊颜微愠,冷叱一声:“他在王府吃喝用的,可都是本王的银子,看他那副眼神,本王难不成是他的仇人?”
“王爷不必跟孩子较真,念儿再过一个多月才满两岁,这么小的孩子,他能懂什么?”穆槿宁轻声呢喃,俯下身子去,瞧着念儿发红的眼眶,轻柔将他抱在怀中,一手轻拍他的后背。
虽然这么敷衍,她却清楚,其实孩子会有灵『性』。自从沉湖之后,她总是避免让念儿看到秦昊尧,她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就蒙上挥之不去的阴霾。毕竟,曾经因为秦昊尧的残忍嗜血,念儿险些死去。
就算念儿不懂事,也清楚不该靠近这个危险的男人,或许这便是人活着的天『性』——
秦昊尧闻到此句,挑眉看她,却愈发阴沉森然,他跟穆槿宁之间,似乎渐渐缓和转暖,但她当着他的面如此维护杨念,仿佛她的眼底她的心里,再没有比这个孩子更重要的人。像是此刻,他并未动用一分力道,这孩子居然就怕的浑身发抖,委屈极了,用两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还能骗得众人恨不得齐声安慰,更令他的胸口炽燃一把无名之火。
王府的人居然还口口声声,这个孩子特别招人喜欢?他怎么看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小子!
“杨念二十五小时最新章节,你给本王过来,你要赖着不走,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他冷着脸,话音刚落,念儿已经从穆槿宁的怀中,躲避到她的身后,念儿的确害怕他,可又偷偷『露』出半张小脸看他的脸『色』。
这般的举动,却看的秦昊尧面『色』愈发阴郁,从来都觉得孩子是些缠人的玩意,正如他眼前的杨念,表面稚嫩幼小,实则耍些伎俩糊弄人。
“去吧。”穆槿宁侧过身子,握住念儿的小手,凝视着他的小脸,微微一笑,鼓励他听从秦昊尧的命令。
秦昊尧对念儿原本就有嫌恶,她决不能纵容孩子脾气,正如秦昊尧所言,她们母子不过都是寄人篱下,日日都受着秦王的恩泽,既然如此,就该——知恩图报。
虽然有了娘亲的授意,但念儿还是有些不情愿,慢慢走到秦昊尧的面前,像是做错事一般,不敢抬头看他。
毕竟就算是世故之人,也很难应对秦昊尧这般深沉冰冷的目光,更别提念儿这个孩童了。
秦昊尧端着漠然俊颜,侧过脸,眼底的阴沉继而不见,王镭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畔,他敛眉,猝然从王镭腰际掏出一把物什,一道浅金『色』的光芒,划破穆槿宁的视线。
那道光,朝着念儿的胸口直直刺过去,琼音的敏锐直觉,也不由得在那一刻,皱紧细眉,恨不得一个箭步冲过去,替这个孩子挡掉血光之灾。
她呼吸一滞,他出手太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等她再度定下神来的时候,这才看清楚,那道光来自何处。
幸好,是一场虚惊。
那把并非是真剑,而是木剑。
但剑锋,离念儿不过一寸的距离,若是失手,一把木剑,也足以杀了这个孩子。
秦昊尧端详着穆槿宁血『色』全无的脸,并无动容,薄唇边溢出一句话:“这是王镭在空闲时做的。”
王镭点头,恭恭敬敬从腰际取下木剑的剑鞘,呈上。
琼音见状,眼底的敌意,才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