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这场婚礼比起数年前,李铮与郑氏那场,可谓是极尽殊荣。
往来的宾客,俱是高官显贵。各皇子皇孙,不管关系好坏,都来露了脸,甚至连皇帝都让人大张旗鼓送来了赏赐。
因着这场婚礼,让不少京城人认识到,颍王府的权势地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是几年前初入京城时软弱可欺的模样。
临出门前,金堂听见有人悄悄感叹道:“到底还是那个嫡皇子。”
入夜,有涯斋中。
“少爷,”墨书见给金堂烘头发的人已经退下,轻轻喊了一声,“醒酒汤送来了,您用些再睡吧。”
金堂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睁开眼,道:“端过来吧。”
一碗醒酒汤下肚,金堂打了个哈欠,又用水漱了口,才往里间去。
今儿他没和李钺一道迎亲,却没逃过帮李钺挡酒。好在谢斓知道他平日饮酒少,酒量不高,早早使人来叫,换了谢玠和谢泽次子顶上。
想到此处,金堂便记起今日遇见几位皇孙的事。说来也巧,除了那一次外,他还真没和几位皇子皇孙打过照面。
若是谢洛先前不说那话,或许金堂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偏生谢洛说了,金堂也记在了心里,就琢磨出几分怪异之处来。
“墨书,”金堂见墨书放下帘子,要去吹蜡烛,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要带我避开几位皇孙?”
墨书好一会儿都没回答,却也没动。金堂等得都快睡着了,才听见他说话:“不敢欺瞒少爷,今日是大管家这么吩咐过。”
“是他说的啊,”金堂睁开眼,看着帐顶勾了勾唇角,想不到还真叫青梅说准了,“那谁是你的主子呢?”
这回,墨书回答得倒是很快:“自然是少爷,也只有您。”
“再没有下回了,”金堂翻了个身,朝向帐口。
墨书松了口气,忙道:“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少爷。”
“也不用下次,”金堂挑开帐子,看向墨书道,“你可知道管家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你?”
见墨书果断摇头,金堂也没难为他,道:“罢了,把烛火熄了吧,我要睡了。”
墨书闻言,忙不迭灭了烛火,才往外间守夜去。
次日早晨,金堂想着李钺刚刚成亲,今日必然要带着裴氏拜见公婆,若安排得紧,说不准还要进宫去,便打算只在自己屋里呆着。
哪知才洗漱完,正预备用早饭呢,就有谢斓身边的仆从来请他一道去见新妇。
他忙不迭换了衣裳,赶到正院,见谢斓还在梳头,李铮夫妻也还没到,松了口气,同李恪夫妻见了礼,才问道:“姐姐姐夫见儿媳,我在这儿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是做长辈的,有什么不合适,”谢斓让金堂安心坐下,道,“回门后他们就要回府里来住,早晚都是要见的。”
李恪也道:“见舅姑后便要拜尊亲,你在家里住着,自该最先见见。”
“既如此,我就安心呆着了,”金堂小声道,“好在见面礼我是一早备好的,如今倒不至于忙乱。”
李恪点了点头,又同金堂说了一句:“我和吕元商量过,择定九月二十五为吉日,可行拜师之礼。”
谢斓听见这话,捏着金钗的手不自觉收紧,反倒被刺了一下,才回神笑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这会儿才说,还剩下半个月,若要寻些称心的礼物给师长,那可难得了。”
“也就前两日才说定,”李恪道,“昨儿行知成亲,我便想着迟两日再说也是一样的。”
“也是,行知成婚就在眼前,便是早一两日知道这事,也只能往后放放,”谢斓说着,又看向金堂,“也就半个月,可赶得及?”
金堂想了想道:“吕先生的礼物好说,我还存了些古画,倒不必出去寻摸,倒是郡主那头……我也不知道郡主喜欢什么,不如姐姐心疼心疼我,帮我挑挑给郡主的礼物如何?”
“我过会儿就叫人打听打听去,”谢斓一口应下此事,“等得信了,我再叫人给你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真的会导致码字速度为龟速,最关键查了半天大半都没用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