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没有办法呼救。
那个男人,给我注射了某种失声的药物。
3
被囚禁的第45天,我终于等到了机会,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爬上了院外的大榕树,树杈上挂了只风筝,他应该是想取走它。
这是我被囚禁以来,第一次看到来自于外面世界的人。我激动地冲过去,拼命地拍打着窗栏。
男孩被吓了一跳。
他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
失声的我无法作出解释,只能挥舞着胳膊连比带划。他完全看不懂,呆呆地拖着两筒黄鼻涕。我想了想,忍痛咬破食指,在白床单上写了几个血字,然后拎到窗口给他看。
我被绑架了,快报警!
男孩愣了一会儿,然后滑下树走了。
但愿他认识这几个字。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天天都在盼着警车的铃声。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一只手,一只十岁左右男孩的右手,它被一件外套包裹着,放在男人送来的便当盒里。
那件外套,曾经穿在那个男孩的身上。
他应该是让男人发现了,被残忍地灭了口。
是我害了他。
我愤怒地冲向男人,却又一次被他打晕。
后来,我被什么声音惊醒,睁开眼一看,窗户上多了一块木板,那个男人站在外面,一下一下地挥舞着锤子。他钉完一块再加一块,直到将所有的缝隙堵死……
就像钉死了一口棺材。
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过,他不再给我注射失声的药物了。
窗户封死了,就不怕我呼救了。
4
「你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从前有得罪过你吗?」
「如果我从前得罪过你,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妈肯定急疯了,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保证不报警,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你说话,说话啊!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骂他、打他、求他、跪他……
所有的招数都用遍了,他就是不理睬我。
他从来不跟我说一句话,更不会摘下脸上的小丑面具。
男人,一个年轻的、体力很好、心肠很硬、手段很变态的男人。
这就是我对他所有的了解。
5
他是不可能放过我的。
我唯有自救一条路。
第9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