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了寻找天数,斩魄刀名字此类的话题后,幽蝉微笑:“只用了两天,倒还不错。”她看了黑发女孩一眼,再次开口。
“你是否有打算下山回到瀞灵庭?”
一瞬间,厅堂内寂静无声。
这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禁忌,在百年的时光中从来不曾提起。而今一旦触及,却依旧是眼里无法抹去的决意。
“一直都有。”
缓缓地说着,因为知道幽蝉对自己的意图的了解,便也没有隐瞒。
女子直直盯着桑若良久,而后微笑。
“很好,那就过几天去吧。”
该走的终究留不得。这丫头,是生来就要历经所有的。
青井林幽蝉望见瀞灵庭方向一直延伸而来的碧蓝色天空,稍稍皱眉。
“你下去吧。”
末了,她对黑发女孩说,转身持起一片桑叶。
“喂,我说,瀞灵庭依旧是那副光景吧,……”
她轻轻低喃着一个人的名字,风声听见了,把其中的棱角擦掉,只留下模糊的轮廓,让人无法辨别。
离开居室,桑若抬头,突然有一种释然感。
沉默等待百载,终于到了这一刻,终于能够换得一个更坚韧的自己去面对幼年离开的地方。
“主人?”
蓦然,腰际墨衣的声音轻轻溢出。
“什么?”
“这里多桑树呐。”
听言,黑发女孩扬扬嘴角,“嗯,是不是想到我和你讲的传说?”
“是的,站在桑荫左侧默念爱人的名字,就会长相厮守。”
关于桑树的美好愿望……
桑若叹一口,忆起幽音坊内常年立于桑荫下寂寞女子的美丽脸庞。
青井林幽蝉心里有一个人。也许不英俊,也许不矜贵,却让这个雅致的贵族女子终生不嫁。
经年的落寞只余萧条的惆怅,使这千年前存在于她和那个人的故事消失,仅仅留下叹惋。
“他负我于1974年前,而我一直忌恨在心。没有什么意义,你若想知道,便也就是这些。”
也不是没有试探过,结果解释的语言是如此的。
年华大概已深深把表面的释然加到内心的羁绊上,所以到头来谁都无法说清是非。
“只能怪神了。”
最后,听到女子轻轻的自语,让桑若不能理解。
便也只是无奈神的安排了吧。
天空明澄净透,却依旧触及不了最上端强大的存在,神,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神”呢?
……
三日后晴朗的晨间,青井林幽蝉站在桑荫下看起来心情不错。
“天晴啊。”
她摘下一片桑叶在手中翻弄着,突然悟到什么,就朝远方道:“桑若,把幽音坊里的古书拿出来晒晒吧。”
“是!”
话音刚落,穿浅蓝色和服的黑发女孩便消失在了早晨的雾气中。
瞬步的技巧几乎可以说是完美。已经很出色了——那么,是应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