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李昱刚把饮料瓶子往桌上一放,“她起先也蒙了,后来才确定这就是虎子。”
“蒙了?”
“嗯,说换个发型跟整了容似的。而且B612拍人那皮咔咔一磨,也确实不容易分辨。”
我点点头,“捋出来什么线索了?”
“是这样。有俩女的跟他聊天特别频繁。一个是这个叫国色天香的,另一个是这个叫维维豆奶的。”
我一看照片,前者是个中年成功女性的模样,微胖,个儿不高;后者是那种典型的白富美,拍起照来秀晒炫得十分高雅,不显山不露水,绝没有用力过度。
“她俩都是手机号注册的微信。”“查着什么了?”
“您猜怎么着?我还没来得及上移动调查这俩号码呢,其中一个号码倒是在咱数据库里。”
“哦?”
“这个国色天香叫郭蕊,经营一家叫女人蜜语的公司,我查了查,是跟天猫上卖液体避孕套的。她上个月上派出所报过案,说她的保时捷卡宴被人偷了。”
我挑高了眉毛。
“受案回执单上留的就是她注册微信的手机号。”“车找见了吗?”
“您问到重点了。没几天,她又来撤案了,说是误会一场,是她忘了借给朋友开走了。”
“呵呵。我猜这受案回执单还出现在他微信里了。”
“这就只能是您猜了。他跟国色天香的聊天记录全被删了。只是记录虽然都删了,但互动频率不会因此改变。”
“另外那女的呢?”
“那女的聊天记录倒是都在,都是你侬我侬的情话,他还常给那女的发红包、代付款啥的。”
“我看啊,这俩人咱都找找吧。我估计这个虎子先是傍了这个有钱的中年妇女,然后又认识了更年轻更合乎他心意的白富美,他又追这个去了。反正无论怎样,这俩人里哪个都应该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这时候夏新亮跟我说:“刘哥,咱俩去三里屯那天,我也了解到了不少信息。”这孩子心善,看我这两天心不在焉的,所以一直自己处理这些,没告诉我。
他们的善解人意我都记得,而且有些感动。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一下。
原来那天我出去接李昱刚电话的时候,有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一把拉住了夏新亮。她问:听说你在找虎子?
夏新亮答:怎么?你知道点儿情况?
她说:我也找他呢!这不够揍的鳖孙儿!他欠你多少钱啊?
这是怎么个情况呢?她跟我们找的还真是同一个虎子。平头整脸,骑个哈雷。这女的是干吗的呢?小姐。她跟这个虎子搞对象。
到现在我都数不过来这帅小伙儿到底有多少个对象了。要说搞对象也是门学问,他可能是专业的。你看,从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到中年成功女士,再到富二代白富美,现在连小姐都出来了。
这个小姐说,虎子跟她谈过一段儿,这虎子也没啥活计,就自告奋勇说帮她撑场子。怎么叫撑场子呢?就是小姐找一个客人座谈,他就从中收五十块钱,那个男的给她一百也好二百也好,他要五十。如果聊完天喝完酒不给钱,他就把那男的揍一顿。
听到这儿李昱刚吹了声口哨:“好家伙,还真是生冷不忌啊!开得了卡宴,当得来脚夫。”
“卡宴?”夏新亮看向他。
“你先把你的说完。”我示意夏新亮继续。
“我问了问那姑娘,姑娘说他俩搭伙儿的时间就是冬天那会儿,圣诞节生意尤其好。慢慢俩人越处越好,越来越交心,这个虎子就住到了姑娘的租住房里。结果姑娘过完春节回来,发现虎子不见了,人不见了不说,金银细软、卡里的钱全跟着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了。姑娘给气劈了,就开始四处找他,然而始终没找见,说跟撞上了都市传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