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自己面前那份股权转让书,全身抖如筛糠。
她扶持顾淮州这几年,想过无数种顾淮州会脱离她掌控的情况,但唯独没有想过,顾淮州的胃口大到要她手里的全部!
她缓缓抬头,那僵硬的骨骼和紧绷的皮肤,让她像个复活的干尸,死死地盯着顾淮州。
“你……想把我踢出公司?是我一手扶持了你,你凭什么……”
“奶奶,景渊手里的枪随时能打穿我父亲的脑袋。
顾正霆在看守所里,更是俎上鱼肉,不堪一击。
如果您仍然觉得可以换个当家人,也只能从顾家旁支去选了。
我不介意现在出去撕毁和陆家的所有约定,丢给下一个当家人来收拾顾氏的烂摊子。
倘若旁支里有这样的人才,我也愿赌服输。”
“你疯了!你这是要拖着整个顾家去死吗?”
顾淮州看着老太太难得失态的模样,勾唇浅笑,气场平静从容。
“怎么会?豪门博弈罢了。
我将您的儿孙连同整个顾氏都拖上赌桌,您完全可以选择认输,其次才是一起去死。”
老太太心底发寒。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被人逼到这种程度,像是一把年纪却被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光似的。
“顾淮州,这几年你装的真是很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
“我以为您接我回来继承顾氏时就知道我是什么人呢,倘若我看中的东西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我必定会把它毁掉,谁也别想拿到。”
顾淮州溜达到窗边,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花园,每一处都布置的奢华张扬,毫不吝啬的向所有人展示着顾家的实力。
他也并不着急催促,越是平静,就显得老太太越走投无路。
半晌后,老太太沉声道:“我签了字,你就放过你父亲和大哥吗?”
“当然,”顾淮州淡淡道:“我要他们的命干什么?留着日后被人翻出来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父亲想一家团聚,就随他带顾正霆出国定居,每年的分红一分都少不了他们的。”
老太太终于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明世接过文件检查了一下,递给了顾淮州。
“总裁,没问题了。”
顾淮州拿出手机打给了顾蕴和,淡淡道:“半小时后,顾正霆会在机场等你,带着你儿子离开江市,永远别回来。”
电话挂断,顾淮州看向太师椅上瘫坐着的老太太。
她纵横商界几十年,今晚却像是被抽走了脊梁,脸色灰败。
“奶奶好好休息。”
顾淮州恭敬的颔首,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