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迟意也能听到自己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秦玉玫欲言又止,看了看迟意,又看了看周围几人。
“迟意啊……你……你是孤儿,哪里来的爸爸?
那天就我一个人去看你,没有别人啊……”
迟意的脑中“轰”的一声,像是惊雷在脑中炸响,一瞬间炸的头晕眼花,耳鸣不止。
她茫然的看着秦玉玫。
疑惑、绝望、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想要指责些什么,可面前的人是秦玉玫。
是她相依为命的秦姨,是将她养大,在她眼中犹如母亲的秦姨。
她能指责什么呢?
没有人能收买秦姨,秦姨更没有理由骗她陷害她。
“迟意,你没事吧?要不……要不你去看看医生吧?”
迟意扯着唇,竟笑出了声。
笑的憨实又茫然。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的落在了她这头骆驼的头上。
她软绵绵的往后跌倒,跌进了顾淮州的怀里。
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
心底那个微弱的声音冒出来,低声提醒她。
“你疯了,你对家人的执念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迟意又一次看到那列在脑中开过的火车,轰隆隆的响。
她又开始了耳鸣。
于是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她梳理着乱糟糟的场景。
那个女人不叫应蜜儿……
不,不是蓝色的瞳孔……
没有爸爸做饭……
没有人要给她过生日……
迟意觉得脑海中的那些场景渐渐模糊,那个给她递名片的女人、那个为她做一顿大餐的男人,都如烟雾一般消散。
而她对着虚无的空气,或喜笑颜开,或歇斯底里。
迟意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顾淮州,眼泪如晶莹的珠子,一颗颗坠落。
“顾淮州,我疯了吗……”
顾淮州的眼尾泛着红,他轻轻的拥着迟意,贴了贴她的额头。
“没有,你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