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秦沫默病怏怏的,不是真病,之所以没有精神,是因为马上要回皇宫了,那是苏瑾州的家,是她的笼。
“不想回去?”
苏瑾州握着她的手明知故问,秦沫耷拉着眼皮不说话,她又不是自虐狂,怎么可能会想回那个鬼地方去。
“在沫沫眼里,我那儿还比不上老袁的破窝?”
秦沫懒得说话,哼哼了一声,这人竟问点子废话!
“那我跟老袁商量商量,把他的窝买了,以后带你常来住住便是。”
另一辆车中的袁永行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巢已经被惦记上了。
回程一路上马车都没有停歇,马累了就换头新马,人困了就在马车上躺着休息,马车很大很豪华,平坦的道路上,坐在车厢中只有轻微的晃动感。
大家又都不是娇弱之人,所以也能休息的不差。
马车白天跑得快些,晚上就慢悠悠溜达。常远不爱坐马车,跟着林修坐在车辕上唠嗑。
“你说咱爷为啥这么着急地回宫去,是想哪位娘娘了,还是惦记着十天以后的选秀?”
常远是个武将,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像林修那样日夜跟在苏瑾州身边,自然不理解苏瑾州日夜兼程的赶路到底为了啥。
总共也就三四天的行程,又没有十万火急的事,还用得着如此压缩时间?
林修认真想了一会儿,回答,“问我你是问对人了!”
“啊,那你说说到底为啥?”
“我的答案就是你直接问咱爷去!”
“我去,你小子耍我!”
林修翻白眼,耍的就是你,谁叫你没事瞎打听!
常远自言自语,“唉,还以为能在富康待上几日呢,听说那里的花楼,有很多从水乡来的姑娘,不仅长的好看,还个个弹的一手好曲儿,可惜了!”
林修,“德行,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那也比你强,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童男子儿,丢不丢人!”
“切,总比你得了花柳病强!”
两人在前面一路逗着嘴,后面马车中,苏瑾州忍着痛苦哄人,“沫沫,时辰尚早,你陪我说说话!”
秦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她好像有啥跟他说的似的!
不日,一行人便进了京,苏瑾州没有直接回皇宫,他遣散了他人,带着林修和苏沫在潞城的岔路口拐了弯。
秦沫昏昏沉沉的地从马车上坐起来时,马车已经停在她京郊宅子的门口。
“什么意思?”她用眼神询问苏瑾州,终于良心发现不囚着她了?
苏瑾州扶她下马车,浇灭她希望的种子,“来看看我老丈人,他肯定也想女儿了!”
她爹从村子搬回京郊宅子的事儿,秦沫不知道,她转身就要坐回马车上,有些置气地说,“他都把我卖给你了,又怎么会想我?”
恰巧她爹从院里出来,把这话听了个正着,自己亲生女儿的话,又怎么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