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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第2页)

水溶用力抱着她:“可不是胡说来着,你母亲分明是染病而亡,你外祖母是因年龄大了,再加上抄家,一痛之间过去的,至于你父,实是被你伯父一家连累方至丧命,哪和你有一点关系,”水溶劝黛玉道:“你本是一个聪明人,其他的事倒料理的都透,为何碰了自身的事倒有些瞧不破了?只一味的信些胡言乱语,哪像你平日呢?”

水溶强迫黛玉看自己:“可是被急糊涂了,我劝你看开些,世间事哪有多少真和假呢!”心中却道:终是他们不够强;方会被人揉圆搓扁;我正是为了站在最高处;方处心积虑做一些愿或不愿的事。

一番话,连劝带说,黛玉方渐渐止住悲声,水溶暗舒一口气,心中纳闷自己:往先日哪曾对人说过这些话,见人悲啼,早不耐烦离开了,今日行为真不象自己了。

略一闪念,又看黛玉:只是是我带头抄的荣府,焉知她不会恨我呢!便带些怔怔出来,亦将环住黛玉的手松开。

黛玉却将泪拭干:“我既知道,就断无不去忌她老人家的道理,我现时也想明白了,于其看着后辈们受罪,早登仙界也未必就是不好的,只惜乎她老人家带着遗憾走了——,宝哥哥是她老人家命根子,到如今不知成什么样儿了。”

闻言水溶面色变了几变:她,终是提起了她的表兄。

却作不在意模样:“你说的原是正理,这有什么呢,咱们先回王府,等我去内庭接回华阳,咱们就换了素服去祭她老人家。”

黛玉想了一想,唯有点头:“也是。”水溶便陪同黛玉坐在车内,一发加了速度往北静王府而去。

他们匆匆往回赶,谁知晓云轩已出了一件要命的事——,如果有心怀歹意之人将某人身边的人作刀子的话,那么受伤的一定是某人……

情缘之绵里藏针

临进王府前;水溶忽然改了主意;他要求黛玉和他一同赶往宫里,一起接华阳公主回来。

黛玉一是念着荣府的事,二是实在对内庭没有好感,便犹豫着措词拒绝。

水溶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王妃,我知道你能走出王府,全是凭了华阳之力,她也知自己担了不是,无法只好躲在宫中。若你感激她的‘好意’,就一定要走这一遭,不然你以为她敢回来么?”

一句话堵得黛玉无话可说,想了想低声道:“我并没想着连累她,原本想当天赶回去的,谁知……”。

水溶以掌堵住她的口:“不消说了,我能想的到缘由,必是陈鹤亭找人守着你,”水溶自责的看着黛玉:“原是我料错了他,我本以为他和我只是立场不同,为人还算光明磊落,万想不到他竟做出此等让人不齿之事,——从今后我倒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听出水溶话里夹着悔恨之意,黛玉忙轻声劝止:“很不必如此,他并没有如何我。”边说边回视水溶:“就算他不好,终是我太心急了些。”

闻言水溶皱眉笑道:“这可是希罕事儿,哪有为‘仇人’说话的道理?统共算起来,你们两个见面也不会超过十次,为何你待他比往日待我要好这许多?”

黛玉脸一红:“王爷说笑了,你哪里看到我待他好,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为的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俗语。到底你们同朝为臣,弄得太明了反倒不好。”

“如此说是我错怪你了,难为你为我想的周全,”水溶一笑握住黛玉的手,并将唇凑到黛玉耳旁,声音虽低话却说的清晰:“既如此你更要陪我同走这一遭——,我真怕一不留神再次弄丢了你。”

温言软语,一时黛玉被打动。情不自禁间便点了头。

因此她并没看到水溶愉悦之余,那眸中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她也忘了说,其实自己很是讨厌那忠顺世子;更忘了言明,自己在外驻留的那七日,委实只是一个意外。

此时的她,只是依着水溶的手,甘心情愿和他到自己不愿去的地方。而水溶,却在车马疾弛之中,有一个主意在心中定形——,若她,已成了别人牵制自己的软胁,而自己,又确实抛不开这段情缘,那么,只有让自己的实力更为强大。熟知权势大于一切的水溶暗暗下定决心:只有如此,才有十足的把握将一切握在手中!

这里水溶和黛玉过北静王府而不入,那厢和太子有嫌隙的钟英便转回王府。他边行边思:此番王爷大约是真格动了情,倒没想到这林王妃有这样高的手段。

又想到吴月蘅身上:只是以王爷的身份才貌,明摆着吴姑娘更合适,只是万没想到王爷会数次露出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这是多么伤吴姑娘心的事!

想不通的钟英将一切错都归结到黛玉身上:定是那林王妃用了什么狐媚魇道的法子,迷惑住了王爷的心神,让王爷连她往日的种种不端也忘怀了。

钟英怎么也忘不掉当年扬州江上因那枚玉佩丢失而引起的轩然大。波,当时谢鲲和裘良两个至交甚至为此差点儿反目,这是他想忘亦忘不掉的事实。一想到这他就会想起当时重新见到玉佩时的情形,他忘不掉彼时尚不是北静王府侧妃的黛玉是多么‘寡廉鲜耻’的认定那玉佩是自己的场面。

钟英回思往事,自然而然又想到黛玉初入王府时和水溶的别扭举止,一味儿认定:她不只不守妇道的记挂着自己的表兄,更是用尽心机玩弄‘欲擒故纵’的手法,一点点让王爷陷进她步好的局内,是男人哪能防得了!

一时又想到裘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更对黛玉充满愤恨:她连王爷亲如兄弟的人都要出手,也不看看安平郡主是不是能得罪起的人——钟英错以为自己只是为水溶和吴月蘅不值,对于自己的内心,他却胆怯的不敢去触碰。他满足于自己对主子的‘忠心’和对恩人的‘知恩必报’,即使为此错怪了另一个人也在所不惜。悲哀的是他被想当然的看法蒙蔽了双眼……钟英停步时发现自己已接近了通往内院的角门儿,便忙收步,他选择了略高的位置看着西南方向的晓云轩。

晓云轩;雪势亦如外面般紧,但比雪更紧的却是此间的气氛——,王府虽说规矩多;却从不有意苛责下人。可如今;大冷的天几十个宫女全在雪地里站着,她们一个个噤若寒禅;脸上亦是惶恐不安的模样;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众各别的唯有云檀;独有她着一件石青色哆罗呢的棉裙站在廊下。她的身旁;是一个圆脸大眼睛面带愠色的红衫女子。

只听云檀看着那女子道:“宁妹妹,晓云轩的人都在这里了,想问什么,只管问,我是决不会包庇她们的。”

那女子冷笑一声:“檀姐姐真会说话,我能问什么,横竖我们郡主说了,有呢,我就拿去,没有呢,就当活该倒霉,谁让我们郡主没事儿往这里来呢!”

云檀似是一怔:“这话说的,愿发显得是我们的不是了,郡主本是担心王妃才过来的,没得让她丢了东西,而便宜了奴才的事。依我说,还是问清楚的好。”

略一沉吟:“屋子方才我已着人搜捡过,是真没有——,如今只剩了她们身上,”边说边扫视雪中诸人,话却象说给那女子听:“别怪我做事不厚道,为了去疑,你们两个一组,彼此搜过才是正理。反正这里没一个男人,大家伙儿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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