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齐,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谈一谈?”白玥待人潮散去后,万分尴尬的向聂沐齐提议:“我认为有些事……你可能误会了。”她得尽快向聂沐齐说明她并未要嫁给他,她必须将那六个字说完。
聂沐齐简直高兴到无法形容,他亲热的搂着白玥,“当然当然,我们之间是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有关婚礼的琐事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隆重风光的婚礼。”他已在心中计算着哪一天是黄道吉日,以及何时通知远在美国的父母。
白玥不自在的推开聂沐齐搭在她双肩的手,看着聂沐齐欢天喜地的模样,她实在是不忍心当头浇他一盆冷水。“沐齐,我想……我们之间有个满严重的误会。”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伤了老友的心。
“怎么会呢?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婆,老婆大人说一我不敢说二,老婆大人说得都对,我不敢有半点异议,又哪来的误会。”
花瑆听到聂沐齐竟然叫白玥老婆,不由得火冒二十丈。“在还没有结婚之前,我绝对还有机会。”花瑆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化伤心为勇气,他必须阻止白玥与聂沐齐这场荒唐至极的婚礼。
一辆黑色宾士总统型豪华轿车缓缓驶进机场广场门口。
“老爷,那不是少爷吗?”司机奇怪的向坐在后座的聂品勋问。
聂品勋紧紧盯着白玥与聂沐齐一同搭车离去。“老王,待会儿沐齐到家后,赶快交代彭管家先准备印喜帖,并且照我的意思去订婚期和敲定举办婚礼的地点,至于沐齐那边我再跟他提一声就行了。”他拿出钢笔,在行事历上某个日期画上记号。
王司机微微笑道:“老爷,真是要恭喜少爷,他要是知道老爷您都妥善的帮他安排好婚礼,少爷一定高兴极了。”
聂品勋嘴角漾起得意的微笑。“是呀,沐齐一定会很高兴。”聂沐齐与白玥的婚礼全由他一手撮合,恐怕精明的白秉榆也想不到。
以他老谋深算的经验而言,唯有一箭双雕的计谋才能显出他聂董事的能耐。所以他在几经推算之下,决定先召回在澳洲求学的儿子聂沐齐,探知沐齐仍痴恋高中同学白玥,而白玥恰好正是白秉榆视若珍宝的独孙女,若能让沐齐与白玥结为夫妻,光冲着亲家的面子,白秉榆在不久之后召开的董事会上绝对不会再与他为敌,更不可能再袒护花瑆这个眼中钉,旭升集团董事长一职对他而言已是唾手可得了。
再者,白家旗下产业铁定由白玥继承,既然聂家与白家结为姻亲,未来白玥的财产沐齐一定可以分得,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并吞掉,他就可以轻松除掉白秉榆对聂家权势的威胁。
让儿子得偿宿愿娶得娇妻,并能同时解决掉白秉榆与花瑆这两个棘手人物,这个婚礼对聂品勋而言,是坐享渔翁之利前的必要步骤,更是一箭双雕的绝妙计谋。
但是谨慎的聂品勋并不因此宽心,因为根据他的眼线所报,花瑆与白玥之间恐怕有情愫存在,若白玥这小妮子临时反悔不与沐齐结婚,那么他的计谋就全部泡汤了。
“老王,帮我叫姜先生过来,晚上我有事要跟他谈一谈。”聂品勋慎重的交代司机。
“是,老爷。”他在心头纳闷着老爷为何要找姜先生办事情,这姜先生看起来鬼头鬼脑的,非常不正派。
聂品勋看出司机的狐疑,他淡淡说道:“老王,我自有打算,你只要以最秘密安全的方式帮我找到姜先生就可以,其他的事你就不用多疑。”为了白玥可能悔婚的变数,他必须尽早铺好后路。他找行事诡谲的姜先生合作,就是希望姜先生能渗透进宝利建设中帮他物色人手,为了达成目的,他需要宝利建设的背叛者全力配合才行。
第8章(1)
花瑆意气消沉的返回天母豪宅。
“奇怪,姚嫂应该已经回家了,怎么还灯火通明?”花瑆一边驱车入车库,一边疑惑的想着。负责清扫的帮佣在晚上就应该离开,为何他一人独居的豪华别墅会亮着灯。
“该不会是出现笨贼,点亮灯来偷窃?”花瑆心头疑虑着,向来胆大心细的他,仗恃着一身柔道黑带的本领,步步为营的悄悄打开门进入屋内。
啪!一记花瑆非常熟悉的“沈氏破云掌”不偏不倚的袭至他的面门。
“哎呀!宇宙超级美丽无敌年轻的母亲大人,请高抬贵手放了卑劣小儿一马。”花瑆急忙举起手阻挡破云掌的威力,情急间机智生计,连忙虚伪的阿谀奉承母亲沈灵一番。
沈灵果然化严肃为柔和,从生气转为笑意。“兔崽子,你别的学不会,就只会甜言蜜语哄你老妈。”她嘴里虽然刻薄,但脸上已泛满笑意。
“哪里、哪里,这全仗母亲大人教导有方,小儿今有此成就,实不敢大胆居功。”花瑆献出绝活,说笑逗唱让沈灵笑开嘴。
“好啦,你别再跟我胡扯了。”沈灵马上恢复严母的威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爸爸往生后,你一声不响的跑到台湾,这些日子来也不捎个信、打个电话,让你老妈我折腾昏了,每天光是思念儿子,就让我担心得要命,你真是够狠心的。”
花瑆黯然的说道:“对不起,妈妈,我当时太意气用事,还没来得及通知您就一心要来台湾,这些日子您受苦了。”他扶着母亲坐下,心疼又愧疚的看着母亲,自父亲死后,母亲的确是苍老许多。
“算啦,反正你马上跟我回美国,我一定把你看得紧紧的,绝不会再让你偷溜掉。”沈灵爱怜的抚着花瑆的发,他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最疼爱的儿子。
“回美国?妈,为什么要回美国?我在台湾过得好好的,你也才刚来,先让我带您玩几天,看看台湾风景,过一阵子我们再一起回美国,好不好,妈妈?”他善用独生子的优势,极力撒娇耍赖着。
沈灵却倏然沉下脸色,“不行。假如你还有孝心的话,就立刻跟我回美国去,否则你不用再叫我妈了。”
花瑆奇怪的瞅着母亲,母亲从来没有这样严厉地要求他做什么事过。“妈,您说得好严重哦,到底发生什么事,要我非得回美国不可?”
“唉!还不是你爸爸的事。你也知道,你爸爸是出车祸命丧黄泉,当时我伤心欲绝得不相信,直到我看到你爸爸……”她哽咽着无法继续说下去。
“妈妈,别难过了。”花瑆适时安抚着泪眼汪汪的母亲,忆起父亲的横死,他何尝不伤心。
沈灵克制住痛哭的情绪,转而平静的说道:“我跟你白伯伯都认为你父亲是被人设计害死的,这段期间内,我知道你必须在台湾处理分公司的事,为了不增加你的负担,你白伯伯非常热心的帮我尽力搜查线索,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们找着你父亲被人陷害致死的证据。”
她以坚决的眸光瞅着花瑆,“因为法律追溯期限快到了,我们必须赶快收集所有证据,具体陈情法院开庭审理这件谋杀案,我一定要告诉法官你父亲不是车速过快失控撞死,他是被人害死的,你白伯伯也非常肯定你父亲的死绝对是有人刻意的安排。花瑆,妈妈需要你的帮忙,你得马上跟我回美国。”
花瑆听完,冷冷的向母亲说:“妈,您被骗了,白秉榆那老头非常奸险,您不可以相信他,他绝对是在唬弄您,把您骗得团团转。妈妈,您不能听信他。”他才不相信白秉榆会好心到帮他父亲昭雪冤案,说不定白秉榆就是谋杀父亲的主谋。
“你是怎么了?为何这样误会白伯伯,白伯伯是个老好人,他帮忙处理你爸爸的后事,你不感激他不打紧,还敢污蔑人家?还有,旭升集团的董事会,白伯伯不是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吗?他这样信赖你、帮忙你,你却误会人家,你真是太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