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计划当中,我已经清算过该付出的成本。即便到最后,结局是亏损连连,我也要进行。”
说得好,他的爱情只是她的成本,他的反应、他的愤怒全都在她的计划当中,这样的女人,对她残忍?何妨!
“很好,是你说付得起!”
下一秒,他暴戾地将她往旁边摔去。
掉落在地面之前,她的腰腹先撞上床头柜,再扑落地面。
闷哼一声,她痛得说不出话,她的下唇咬出肿胀。
但她的泪水不在别人面前流,她命令眼睛睁大、再睁大,她命令湿咸退回泪腺,她预备好勇气,去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支撑起上半身,尚未坐稳,身体就像破布般被拎上床铺,腕间传来一阵据烈疼痛。
溱汸回过神时,发觉自己面朝下,双手被绑在床头。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她静静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说话啊!你不是一向很有主见吗?你不是要别人事事将就你吗?为什么不说话了?”
毅爵拿起马鞭,蹲到她身侧,阴冷的声音里隐忍着狂乱怒涛。
“你想我说什么?说……你接下来的动作,也在我的算计之内吗?”
腹部很痛,痛得她冷汗涔涔,被缚控的双手无法支持疼痛,痛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她猜测,下一秒,她将被灭顶。
溱汸的话大大刺激了他,他像一头受伤狂兽,高举起鞭子狠狠落下。
刷地!衣服裂开,鲜红的血液迅速渗出,碎片上沾染鲜红,斑斑点点。
“讨饶!”毅爵对她吼叫。
她艰难摇头,不讨饶,她不要他心软,她宁愿他怨她、恨她!她不要……不要……讨饶……
痛啊!摧心裂肺的痛撕扯着她每一根神经,她的尊严不准她呼救,她用耐力抵抗乖戾……
但是,痛仍侵入骨髓,痛一分分蔓延……痛……要是能遗忘就好了,遗忘疼痛、遗忘复仇、遗忘那些该死的计划……遗忘……她想遗忘啊……她再也不要计划……不要复仇了……
“我叫你求救听到没有,难道你的计划,没附上求救台词?”
他粗暴摇晃她,恨她的坚韧固执、恨她不呼救。溱汸背对他,所以看不见他眼底不舍,只感受到他震天动地的愤怒。
计划……没错,她的计划中,他该更恨她一点……恨吧、恨吧,让恨来结束他们当中一切……
痛渐渐抽离,意识浮上半空,痛似乎不再那么厉害了……
微笑浮上,她摇头、再摇头……不痛了,真的,她成功遗忘疼痛,不怕、不怕……接下来,她要一项项遗忘……遗忘过往、遗忘仇恨、也遗忘爱情的感觉……
朦胧间,毅爵的声音在她耳边叨叨不退;朦胧间,被禁锢的两手重获自由;朦胧间,傅易安的声音传来;朦胧间,她跌入一片黑暗……
黑暗……她从不知黑暗是那么温暖安全……
“毅爵,我们谈谈?”
走入儿子办公室,傅易安表情里有明显疲惫。
几天下来,善薇精神状况复元、又慈顺利出院,只有溱汸还处于昏迷不醒。
溱汸受的不仅仅是背后那两道伤,她流产导致血崩,在最危急时候,医生提议切除子宫,幸而在最后关头,血止住了,她保留下子宫。
这几天,溱汸身体很虚弱,醒醒睡睡,没办法和人交谈。
傅易安不晓得她还要昏睡多久,该处理的事情接踵而来,他需要毅爵的想法。
毅爵没响应他,但他的视线从计算机里移开,迎向父亲。
“那天……我们的对话,你听到多少?”傅易安开门见山。
“从头到尾。”冷冷回话,他忘不了穆溱汸给予的耻辱,至于,那些和尘封旧事有关的报复计划,他没有想法。
“那么,你还是缺漏了一段。”傅易安说。
“哪一段?”
“你知道,我对你母亲……”
“商业婚姻,我了解。”不带感情地,他漠然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