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次,他都招架不住她的直白坦率。
“我有这么重要?”傅沉欢低声问。
黎诺忙不迭点头,“嗯嗯嗯!”
他眉眼笑意加深,犹豫一下,轻声道:“我确实没有这般精巧的心思,是我不好,”他试探道出自己心意,“回去后,给你做一个更好的,你……便将它换下来,好么?”
他方才听了,毒针机关固然有杀伤力,可是若角度不对,也可能伤到自己。若他构思,必定做的比这个周全。
“当然好啊!”黎诺一下抱住傅沉欢手臂,毫不吝啬夸赞,“沉欢哥哥果然最厉害!什么都会!”
望着她娇美动人的笑颜,傅沉欢伸手修长的食指在她鼻尖轻蹭了下。
“对了,你最近睡得可好?”
“还好。”
黎诺追问:“我给你的安神药,你喝的惯吗?没有做噩梦了吗?”
傅沉欢的停顿几不可察:“……嗯。”
懂了。
毒性相冲不可逆转,大抵没用。黎诺的心慢慢沉下去。
时间真的不多了。
她扬起笑脸,趁热打铁,将隐秘的心思悄然渗入话语中:“你要送我礼物,那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嗯……初九百花宴,我们都在宫里,到时候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傅沉欢眸光温柔至极,“好。”
四月初九,百花盛宴。
黎诺自己留了心,也和系统再三确认,安王夫妇的确歇了再次暗杀的心思——其实她也好奇,傅沉欢提亲时究竟与安王说了什么,竟能将他治得如此服帖。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且不说傅沉欢心思手腕比安王高出几何,就安王自己也只是个欺软怕硬,软弱无能之辈,拿捏他并非难事。
既然没人捣乱,黎诺稍做准备去赴宴了。
这夜宴是开国圣祖流传下的规矩,季春祭花神,场面盛大恢宏。黎诺与傅沉欢有约定,白天跟了一圈,干脆没去晚上的宫夜宴,在自己房在房间内换了身衣服,稍作打扮。
她想着,傅沉欢一向不喜欢这样场合,大抵也不会去,不如早些赴约见面,还能多说一会儿话。
最重要的是,若有什么针对于她的算计,须得让傅沉欢瞧个真切。
隐隐听到那边歌舞乐声不绝如缕,黎诺摸了摸手腕上精巧的银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向外走——
突然“咣当”一声,房间门被人从外边暴力推开了。
一阵寒风伴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门外站了一男子,高大结实,一双浓眉下眼眸如鹰隼,扯松散衣襟,带着一抹玩味的笑走进来。
黎诺几乎心脏停跳一瞬,一阵坏到极点的预感涌上:“太……太子殿下……”穿书以来,她和太子并无交集,了解仅限于书中人设——残忍暴虐,荒淫无道,好色成性。
他满身酒气,但目光并无醉意看上去还算清醒。但这种清醒,也让此刻境地变得更加毛骨悚然。
“玉臻说的真不错啊……本宫原来却忽略了,诺诺什么时候出落成了这般绝色?好妹妹,傅沉欢那残废有什么好,让太子哥哥好好疼你……”
变故来的太快,黎诺骇然后退:“太子殿下!我是你的堂妹!你不能——”
这是谁的主意?应斜寒、黎姮……他们竟然能算计得动太子来侮辱她!
她想了许多可能性,这最坏、最下作、最不可思议的方向也曾考虑过一下,却天真的认为不会如此——他们欲让傅沉欢仇恨皇族,该由皇族之人亲自作恶才行,可她本就是皇族之女,此路不通。
谁知道,一国太子,竟可以荒唐至此!
电光石火间太子欺身上前,笑的邪肆,“堂妹又如何?便当是情趣了。不知道傅沉欢日后捡本宫穿过的破鞋,会是何等心情。”
黎诺真的害怕了,刚摸上银镯上的红宝石就被太子抓住双腕,她下意识呼救:“沉……”
男女力量差距悬殊,太子一手捂住黎诺的嘴,拧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