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尘紧紧咬住嘴唇,手指都快把衣袖抠破了,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站起身朝着霜白深深行了一个大礼,言辞诚恳道:
“是我不好…我们可以…”
霜白见他此举,打断了肖若尘的话,自嘲地笑了笑,周身气息更加冰冷寒凉,言语之间尽是苦涩。
“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那件事,若是肖公子玄山大会之后尚有空闲时间,我们便一刀两断。”
肖若尘微微一怔,又点点头行礼:“多谢霜白姑娘谅解。那为了避免霜白姑娘见到在下厌恶,在下还是和同门一起单独上山吧。告辞。”
听了肖若尘此番话霜白似乎有些微怒,毫无预兆地猛抽出长剑站起身,剑尖直挺挺指着肖若尘的脑袋,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秦梅香和赵刚见状,急忙跨步过去挡到肖若尘身前,赵刚伸手护住肖若尘,眉毛压低神情严肃,言辞十分不客气:“霜白少主这是要做什么?”
秦梅香也阴冷地盯着霜白,暗自掌中凝力。
牛鼻宗玄山试炼大会宗旨有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进犯,杀之。
两人都已准备好时刻反击之态,谁知霜白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是看着那个被挡住的人影,又重重将剑插回了剑鞘当中,满脸不屑,语气轻蔑地笑着:“呵,肖若尘,你遇到事就想逃的习惯还真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改。你放心吧,和我们走一起也无妨,陈年破事我早就放下了,不会为难你。”
肖若尘沉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秦梅香和赵刚的肩膀,又朝一旁担忧地望着他的宋乐渝廖梦芸挤出一抹笑,示意他们安心。他从挡在前面的二人身后缓缓朝侧面走出,转正了身子无奈看着霜白略显悲痛的眼睛,认真答道:
“好,那就如霜白姑娘所说吧。多谢霜白姑娘宽宏,肖若尘惭愧。”
“哼。”
霜白拿着剑冷哼了一声,随后拂袖转身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肖若尘却也实在想不通为何碰巧能在这条小路上碰到这位老熟人…简直是冤家路窄。
秦梅香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枯木上之后见肖若尘还是情绪不对,于是轻声宽慰:
“还好吗若尘师兄?”
肖若尘满脸苦涩,愧疚又无奈点点头道:
“以前我做的错事罢了,如今她这般也是应该的,确实是我理亏。”顿了顿,他又沉重的开口:“不过,确实提醒了我一件事。秦师兄赵师兄,需要你们帮个忙。”
“什么?”秦梅香问。
“尽管提。”赵刚答。
肖若尘看着二人问:“可否有多余的布料?”
“有。”
秦梅香翻了翻自己的包袱,里面有一卷白色的纱布,翻出来递给了肖若尘。
肖若尘拿到纱布道了谢之后将一圈圈白纱缠绕到自己的脸上,只露出了鼻子眼睛方便看路和呼吸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被纱布遮掩,仿佛根本不想被人认出。
“好了。”
肖若尘的脸被遮得严严实实,如若不是十分亲近的人仔细看的话,怕是再也认不出这纱布底下究竟是谁了。不过几人也没多问,秦梅香将剩下的纱布收了起来,也开始盘腿打坐了。
晨光逐渐变亮,观月楼上的长老们也又聚集在了一起准备看今日的战况。
玉承恩和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站在栏杆前看着玄山之内。
“先生觉得如何啊?”
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仿佛身旁站的男人地位非凡。
那玉承恩尊称为先生的黑衣男子眉目淡漠,语气冰冷。
“如今白桦宗的斩杀量最大,可以拉拢。我宗暂居第二,其余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宗门,事后吞并了就行了。牛鼻宗和昆仑宫目前还未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