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过桌上茶盏一饮而尽,沉吟半晌,开口道:
“真没什么事儿,这不是要过生日了吗?我就去请人演戏。
那人会功夫,就相互切磋,结果不分胜负,大家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兄弟。”
见母女俩都不信,目光狐疑,薛蟠急眼道:“别不信呀!等我生儿的时候,肯定来演!
你们是不知道,那什么柳氏新戏《霸王别姬》,最近可是轰动神京!好看极了!”
“没事儿就好。”
薛姨妈放了心,拍着胸口说道。
她倒不是相信儿子的鬼话,而是猜测应该没有大麻烦,否则他不可能这么淡定。
薛宝钗却不信,那几个小厮分明是被人揍得惨了,哪儿有这样“切磋”的?
于是柳眉蹙起,杏眸含威,细致盘问。
薛蟠胡乱应付,自然是越说漏洞越多。
最后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你别问了,我说还不行么!”
他甩了个白眼儿给妹子,嘟嘟囔囔道。
本来是不想说的,担心他妈以后为这事儿唠叨他。
可是被问得心烦,干脆摆烂吧。
于是吞吞吐吐地交代大幅删减后的故事,说的稀里糊涂,乱七八糟。
好在薛姨妈和宝钗都熟悉他的性子,听过之后捋了个大概:
一是冯渊的案子已了。
二是有人想借命案算计贾雨村。
三是香菱的身世之谜。
这一趟听下来,母女俩的心情可真是过山车一样。
时高时低,起伏不断,酸爽到极致!
听到案子了了,薛姨妈心下有几分欢喜,又埋怨这个柳二郎多事儿。
她之所以不告诉薛蟠,就是怕他自以为有了倚仗,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谁要你柳二郎来无事献殷勤!
待听到有人想借命案发难,不禁大惊失色,心忧如焚。
涉及人命,如果真被皇帝过问,薛蟠还能跑得了?
又感慨,官场险果真恶至极!自家是要受池鱼之殃?
至于香菱,她本就不在意,无非是觉得这丫头有些苦命罢了。
世道如此,也不算什么。
可再一听,买香菱竟要与拐子同罪,充作婢女竟是逼良为婢!
不仅薛姨妈愣了,宝钗也呆住了。
她们倒不认为这“罪名”能撼动薛家,只是,坏人名声呀!
宝钗可尚未出阁呢!
要是传出去了,以后怎么找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