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愕然,老不死昏了头了?敢威胁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贾家如今虽不济,也不是你等柳家旁支的老废物能指点的!
他冷哼一声,面带冷笑,不理不睬,如似未闻。
见贾琏不鸟他,柳极也不怎么恼火,他本就是装腔作势,也没想着要吓到对方。
随后又缓和语气说道:“但是!咱们柳、贾两家可是世交,情谊深厚!何必闹得这么难堪?
我们也不是要退股,只不过是想要物归原主而已。
只要咱们再定新约,就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好我好!
两家可是多年的老交情,难道琏二爷连这个面儿也不肯给吗?”
贾琏着实被恶心到,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话,实在太他娘扯淡了好吗!
你老头子没牙的瘪嘴叭叭叭说几句,便要占去十万两的出资份额,算盘倒是打得极响。
可总股本才十万两,还没收齐全!那个没交钱的就是你柳家人!他连根毛儿都没出!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痴心妄想的主儿?
他贾琏要占股也得借钱投进去呢!
他很想说出实情,可实际的情况根本不能讲。
勋贵人家都知道贾家、薛家有了大买卖,要是得知这大场面只是几万两银子以小博大撬起来的,外面全是大窟窿等着,没钱进来半年以后就得崩盘,恐怕都得红了眼,耗也要耗死他们,然后扑上来吃肉喝血!
贾琏认真且慎重说道:“柳三叔,这件事儿应该去找二郎说,他的股子愿意给谁就给谁。
他若不肯,你们就送他进大牢,发配流放砍脑袋,全都无所谓,犯不着和我。”
柳极自以为已经够给贾家小儿面子了,这可是互惠互利的呀!又没要你一文!
没想到竟然还是不答应!
不禁恨的咬牙,真以为你家还是那一门两公、领袖勋贵的贾家?别人不敢得罪?
脸色阴沉下来:“琏二爷,你这又是何必?只需将契约一换,就这么简单。
戏园子继续办下去,岂不是合则两利?
你若不肯答应,那柳家只能收回出资,到时候戏园子可就成了半拉子,岂不是分则两害?
你又能占到什么便宜?”
贾琏见多识广,对这等无耻行径,不以为异,说再狠的话办不到都是放屁。
薛蟠听得目瞪口呆,本以为自己够混账了,没想到姓柳的老头儿年纪一大把,胡子花白,竟然坏到这个地步!
而且诡异是,满屋子柳家老的少的,全都点头不止,认为理所当然的表情。
真他妈见了鬼了呀!
薛蟠都有点儿怀疑,是不是真收了二郎的银子没记账呢?
否则他们何以如此信誓旦旦,仿佛他们看到二郎拿了家里的银子投进戏园?
天地良心!二郎真的一文也没出!
连去雇混混装神弄鬼的小钱,他都没忘记报销掉!
柳家不知所谓的硬要横插一脚,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贾琏也不反驳,薛蟠胸口如有大铁锤咣咣的猛捶,实在忍不住了。
他高声问道:“二郎是靠写戏本子入股,关你柳家什么事?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我怎么一文钱没见到呢?”
柳家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