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没行动,周重宴已经迈开长腿领头了,摁了下行电梯,那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气场又出来了。
清洁部阿姨的阵地在大厦负一层,黑色的垃圾袋堆成小山,还没拉走,周重宴领着一大堆男男女女下来,平日浑身喷得香香的女白领看着这景象,不禁拿手扇扇鼻子边的空气。
找。周重宴挽起西装袖子,率先解开第一袋垃圾,简单地吩咐,找一个男士腕表,表面碎了。
同事们蜂拥而上,女职员借着翻垃圾的空当,偷偷瞧这位平日不苟言笑的小周总,此时他的袖子翻折,露出精壮的小麦色手臂,翻找得仔细,生怕错过手表。
不愧是帅哥,连翻垃圾的样子都帅毙了。
周重宴这边不知道翻到第几袋,忍不住吩咐下属,找不到的垃圾袋原样绑起来,别让阿姨又得打扫。他又解开了一袋,他的腕表没找到,倒是看见一个撕开的红色包装的杜蕾斯。
要不是这里空气不畅,周重宴真想长呼一口气,在办公室里啪啪啪是什么滋味?某人打定主意,等竺萱再签欠条后,在他的办公室狠狠地欺负她。
竺萱这边,补习社经理不知道在哪打听到束家给她的丰厚补习费,这下不干了,让她给社里上交三成。
不知道是不是资本家的惯用伎俩,经理先是利诱后是威逼,竺萱,如果你上交三成,束南的补习费可以计入你的课时,你这个月课时最多,有一千块钱奖金呢!
竺萱不肯,上交补习费的三成,大几千出去换一千块钱奖励回来,她不傻,我教束南的是商务中文,课材是我找的,考核也是我出的。补习要么在他家,要么是在我家,不用补习社的一分水一分电,凭什么我要交三成?
经理不乐意了,束家还是补习社介绍给你的!
竺萱反问,束妈妈难道没给补习社中介费吗?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补习社还规定员工不许干兼职呢,如果你交了三成就不算做兼职了。
是吗?竺萱冷笑,同事们几个没做兼职的?这三成我一分钱都不会掏。
经理被竺萱堵得鼻子都歪了,说了气话,行行行,你不交的话,你走吧,你别干了!
竺萱站在原地,不断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可终究沉不住,她看着经理一字一句,行,辞退证明尽快开给我。
在经理怔愣的功夫,竺萱已经推门走了。
经理没想让她走的,只是那个好脾气的即使被加了很多课时依然点头接下来的竺萱好像不见了。
竺萱当天就收拾东西从补习社走了,即使走出大厦硬气得很,想起自己带的学生,只剩无力之感。
直到竺萱接到林总的电话,那边兴高采烈,问她现在有没有工作,他的分公司缺个经验丰富的翻译,问她有没兴趣?还提供公司宿舍,两房一厅,和公司的一个女会计住一块。
柳暗花明说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竺萱再接到周重宴电话的时候,是个天朗气清的周末。彼时,她在收拾东西,家里乱成一团,客厅堆放着不少纸箱,她的长发扎在脑后,几缕长发被汗水打湿,贴紧细白的脖颈。
她以为是束南要过来帮忙,接起来发现是周重宴,怎么了?
周重宴正在开车,你在哪?
竺萱不答反问,你有什么事?
跟刺猬一样。周重宴的心情很好,不说我就去你家。
竺萱无奈,你!
最后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竺萱换了裙子,又化了淡妆这才出门。
经过玄关的时候,竺萱发现口红不够衬裙子,擦掉重涂了另一款,凑近镜子,红唇微启,她涂了点睫毛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