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他自然能猜出差役所惧,无非就是许氏的跋扈。
正值用人之际,他没有揭穿差役。
而是难得一见的霸气一回,打气道:
“你尽管依命行事,若是许氏恶奴敢于反抗,你带人还击便是。
本官定为尔等做主!”
闻言,差役颇感惊讶。
“如此强硬,这还是沈太守么?”
满腹质疑的他,仍未领命而去,吞吞吐吐地说:
“许员外扬言,他是得了陈郡丞的首肯,卑职恐怕”
陈朴是济阴郡的二把手,他的话那也是分量很足的。
有了他的支持,许崇古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差役即使是奉了沈贺之命,也不敢驳了陈朴的面子。
须知于陈朴而言,收拾一个小小的差役,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比碾死一只小蚂蚁,难不了多少的。
只要理由足够正当,即使沈贺有心袒护,也不一定救得下来。
沈贺没想到问题是出在这,但他未生异色。
他相信陈朴,还没有胆量当面违拗自己的命令。
毕竟平日里,陈朴对他,可谓是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无妨,你该干什么,照办!
来人,给陈郡丞传话,就说本官要见他。”
差役行过礼后,便恭顺退去。
但他没有直接带人,去寻许氏的晦气。
而是练起了磨洋工,拖拖拉拉,并不急着赶路。
因为他要等待,济阴郡主贰两官斗法的结果。
身为芝麻小吏,官场风云哪怕只是吹起一丝微风,亦足以令其粉身碎骨。
他不得不万分谨慎。
陈朴在济阴郡诸官中,算是勤奋的。
他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到郡衙办公。
此时的他,勤勤恳恳、朴朴实实,哪里还有半分毒蛇的影子。
然而,这种人却是最可怕的。
他若要发起攻击,必然无声无息、倾尽所有。
令人在毫无防备之下,便一命呜呼。
“陈郡丞,沈太守有请。”
正在处理公文的陈朴,抬头见来人是沈贺的贴身小厮。
他忙停住笔墨,立刻起身,随着小厮前去见沈贺。
一路上,他什么也没问,也未露慌张,神态坦然,步履稳健。
须臾之后,二人便到了地方。
小厮转身离去,陈朴则入内面见。
“沈太守,可有事吩咐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