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的伸手,替他按摩穴位,语带责怪:“昨天是谁自告奋勇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倒是知道难受了。”
“他需要一个台阶,那个女人,也需要理由装可怜。”
“……什么?”
“你想把府中姨娘推上国公爷的床榻,让他清醒接受可不行!”
周清懿的手顿在原处:“你怎么知道……”
“我最了解像你爹这样的男人了。一旦是清醒状态共度良宵,回头被责问时,总能找理由怪别人狐媚,好像与他并无干系。可如果他自己喝多了,旁边有骂骂咧咧的女人,还有哭泣不止的女人,你猜他会帮谁?”
“文姨娘。”
“是,无论是真心疼惜对方,还是为了男人的颜面,他势必会和苏夫人站在对立面。”
她这才后知后觉:“所以,你强迫自己喝多,原是为了我?”
“为了完善你的计划。”
“云斐……你有时候真像天神,总能参透我的心思。”
谢晏词闭上眼,紧皱着眉头:“那还不赶紧替天神按摩脑袋,疼坏了,成傻子了,以后就帮不上忙咯!”
异样的感觉在心底升腾,暖流也注入全身,直到子衿小跑着闯进来—
“王妃!出大事了!”
“嗯?”
“老爷昨晚和文姨娘睡到了一处!夫人大清早赶回来,原本准备送醒酒汤来着,结果推门一看,发现榻上还有个女人,顿时砸了药碗,要和文姨娘拼命呢!”
周清懿难掩惊讶:“本就是爹娶回来的女子,又不是其他人,娘亲何必乱了分寸?”
“许是因为这些年作威作福,习惯了吧?”子衿倒是幸灾乐祸,“据说当时老爷还没怎么睡醒,这又是砸东西,又是打人的,着实让他生了好大的气!”
“那文姨娘呢?”
“全程不哭不闹,只有忍不住疼时才哼上几声。我来表演一下……咳咳!”子衿突然跪在地上,紧咬红唇,倔强的盯着她,“夫人未免太过强势!您恼恨我爬上了老爷的床榻,打我骂我便是,我无可辩驳!可老爷昨夜吃醉了酒,浑身都不舒服,您偏偏挑这时候扰人清梦,这不是拐着弯的要折老爷的寿么?我被打死了都无所谓,反正贱命一条,老爷可比我金贵多了!”
这丫头天性活泼,模仿起人来也是惟妙惟肖,好像是文姨娘附了身。
谢晏词单手支撑着上半身,欣赏完这出戏:“那你们老爷怎么说?”
“老爷自然是心疼啊!先是把夫人训斥了一顿,又当场表示要把文姨娘的屋子挪到更近的位置,月例也翻了几倍。夫人不服气,直骂她是狐媚子,跟老爷大闹一场后才离开。”
周清懿将案上的茶水取来,递给慵懒听书的某人—
“殿下,该起身了。娘亲受了委屈,父亲也在生闷气,做儿女的,自然要去调解。”
“那可不行!”他裹住寝被翻了个身,“周国公有那位解语花就足够了,至于苏夫人,还需周星瑶本人来才有用。”
她正想着下一步的举措,就被人长臂一捞,扯回了榻上!
“我们只管睡回笼觉,养精蓄锐!等她伤心够了,我再安排周星瑶探望。”
她僵在他怀中不敢动:“为何要等?”
“开玩笑……她作为亲生母亲,盯着你欺负,让她痛苦一日又怎么了?睡!”
子衿子佩突然很后悔进了内室,见此情形,只能一步步退出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当时在看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