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后,肃妃借着“冰块份额不足”“旧伤发作”等理由,让宫女先后求了几次皇帝,总算是换来了自由。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出了毓秀宫的门,您就……”
没等宫女奉承完,肃妃就懒洋洋的打断:“有什么好的?皇上也没说来看望本宫,算不得什么好兆头!最近宫里头,有没有新鲜事?”
“没有,娘娘,每日发生了什么,奴婢已经尽数告诉您了。”
“中宫那边呢?”
“舒王殿下去了几次,但是都没留下用膳,紧赶慢赶的样子,是着急回府。”
肃妃真想把心底浊气吐个干净:“那个下贱的丫头!把本宫害到禁足且不说,还拖累本宫的皇儿!她倒好,转头就嫁进舒王府里享福去了?!”
“娘娘千万别动怒!她就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往后您想如何,都会如愿的。”
“是啊,她没有靠山。”肃妃放下手中的佛经,揉揉眼,“最近国公府也是乱了套……我那姑母不在,还真是没个管家的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通传声响起—
“睿王殿下到!”
“琰清!”
肃妃立刻起身迎了过去,多日来的委屈,让她差点当着谢琰清的面哭出声。
他的境况似乎也不大好,紧抿薄唇坐下后,就是一杯又一杯的饮茶,并不多言。
“琰清,你父皇……没有为难你吧?”
“儿臣这段时间一直在王府,关于朝廷上的事,也没有接触。”谢琰清说到这里,微不可察的蹙眉,“不过,三弟倒是颇得圣心。大婚当日,父皇特地去了舒王府,得是多大的天恩!”
“病秧子身体好转了,心思也活络了不少。再加上身边有个妖女协助,从今往后,我们做事得更加小心了!”
“三弟的事情另说,母妃,儿臣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什么?说来听听。”
“当初去国公府拜访诸位长辈,儿臣就觉得比较奇怪。相比于亲生的孩子,他们反而更加偏袒养女。儿臣看那周清懿唯唯诺诺,变着法装乖巧,迎合家人,还以为她多么渴求国公府的怜惜。”他眸光渐寒,“谁曾想,从一开始,她就是个会唱戏的,把儿臣耍的团团转!”
肃妃也是见识过她的厉害,跟着点头:“乡下长大的,鬼点子多,我们都轻敌了!正经闺秀,怎会如歹毒蛇蝎?”
“她真正放在心上的,还是村里那个家。儿臣身边的侍卫领命跟踪三弟,一路跟到了京郊,一家几口人别提有多快活!只可惜啊,这冷箭没有放准,三弟还好端端的活着……”
“你命人对谢晏词下手了?!”肃妃惊的提高了音量,“现在时机不对!万一留下了蛛丝马迹,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琰清淡淡的应付道:“是,儿臣心急了,那就多谢三弟的隐卫吧!”
“你继续说。”
“周清懿把那家人带去舒王府了,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藏在里面,总有露面的时候。再不济,儿臣也有法子让他们现身街头!”
肃妃迅速知晓了他的想法,仍有犹豫:“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是谢晏词,动那妖女的亲人,会不会……”
“让她痛上一痛,乱了方寸,儿臣再来一招瓮中捉鳖!”他猛地握紧了茶盏,“她对儿臣的羞辱,对母妃的陷害,也是时候做个了结!”
言之有理。
周清懿可不是后宫里的嫔妃,除掉她还需要想千百种的理由善后。
养虎为患,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