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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共戴天的仇人（第2页）

于是，下一批年轻的太医来到床榻前。

大多都是极度紧张的状态，除了鹦鹉学舌，重复老太医的内容，基本上没有新的内容。

“王妃在烈日底下跪了多久？”

“……应该有半柱香的工夫，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位太医眉眼低垂，问出口的话，都与病症无关：“王妃明知怀有身孕，为何还要去烈日底下受苦？”

“王爷在那儿罚跪，身为他的妻子，我怎可坐视不理？”

“在哪里罚跪？”

“毓秀宫。”

他总算问到了关键之处，稍稍抬头，偷觑一眼她的脸色。

“所以说，这一切，还与肃妃娘娘有关系？”

周清懿颇为意外，没有否认：“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王爷做错了什么，心里担心得很，又怕惹肃妃娘娘不愉快。只能憋着，所以觉得堵。”

“微臣明白了。”

整个过程里，他甚至没有把脉，转身就告诉皇后—

“娘娘，王妃有心疾，需要专人来医治，微臣没这个本事。至于胎象，也有怪异之处，估计和太阳底下久跪有关。”

“专人？”皇后狐疑的看向四周，“厉害的太医全部在这里了，还需要谁来医治？”

“谁让王妃受苦，那就让谁来。”

听到这话，老太医们面面相觑，连声呵斥道：“秦沣，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住口！让他说下去。”

皇后一个眼神，旁边的嬷嬷就知道该怎么做。只需片刻的工夫，殿内就只剩下秦太医一人。

“方才那些话，是否还有隐情？现在没有外人，你大可以说出来。”

秦沣恭敬的跪在原处，分析道：“微臣虽然进宫的时间不算长，没亲眼见证权力倾轧阶段，也错过了后宫的那些流言。但微臣明白，皇后娘娘与肃妃娘娘就是宿敌。”

“你倒是敢说。”谢晏词忍不住插嘴，“小时候，本王就因为多嘴提了句，惹来一顿痛打。你就不怕母后生气，把你丢出太医院？”

“不怕，因为微臣知道，自己很有用。”

“哦？有用在哪？”

“实不相瞒，太医院正与肃妃娘娘有旧，微臣在日常相处中，已经看出了端倪。”秦沣直言不讳道，“谁都有一段过往，他们并未逾矩，微臣也不会说什么。”

这种事，也被他看出来了？

周清懿来了兴致，侧躺着看他：“继续说。”

“其实，微臣最初只想在京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馆，尽自己所能，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被逼到今天这一步，还要拜沈家所赐！”

“沈家？他们怎么你了？”

“仗势欺人，不仅毁了微臣医治众生的美梦，还让微臣家破人亡。仗着宫里头有个宠妃做靠山，就可以肆意草菅人命？！”秦沣说到痛楚之处，恨不得目眦俱裂，“微臣的有用之处，不在于医术，而在于有个共同的敌人。再加上有点察言观色的小本事，应该不会给大家惹麻烦。”

原来，沈府众人都是他的仇人。

太医院正的位置，若能给予这样的人，或许，有点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