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从桌子下面抽出了几个箱子,打开,然后从里面抽出了几条花花绿绿的长条包装,如数家珍般地朝我介绍起来:“奥斯卡美耶加长版,美国菲里普莫里斯烟草公司少量出品的,特别适合烟瘾大的兄弟,一根顶十根,但是焦油和烟碱含量不高。萨勒姆多拉尔十支精装版,美国雷诺兹公司出品,这玩意对中国可是不出口的,全是得托人弄进来的。在杭州除了我这里,你要再能找出第二家店有卖,我跟你姓……”
他有唠唠叨叨地介绍了不下十多种名贵烟草给我,听得我头晕脑胀的,最后我被他忽悠走了一百多块人民币,买了一包萨勒姆多拉尔十支精装版。妈的,十块多一支啊。我在大街上还不敢抽,怕走了味。一直会带了大楼里我才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抽出一根。不直接点,先闻闻它的味。好香,看来老钱没拿假货骗我。然后才掏出火柴,点上。切记名贵烟草一定要那火柴点,汽油点那是糟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徐徐吐出,右手拿烟那就是爽啊。电梯内不准吸烟,我就辛苦点走楼梯上去吧,反正好烟在手,走点路又算什么。大楼的楼梯里人也是一个都没,不必为了二手烟毒害无辜的群众而内疚。一口烟吸进回味一下再来第二口。人生真是美妙。
就在我转过一搂楼道口准备走向二楼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踩阶梯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清亮的女声:“让一下,让一下……”
我还没转过身,做好向左让还是向右让的准备,就觉得右手的手肘被猛地碰了一下,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那根才吸了两口的萨勒姆多拉尔十支精装版香烟,直接就飞了出去。我靠,十块大洋诶。我伸手去抓,没抓到,香烟掉在了不怎么打扫布满了灰尘的阶梯上,还没等我来得及说声“靠”,就看见一只蓝色的帆布鞋就在那香烟上碾了过去。这回是彻底无力回天了,本来没准吹干净灰尘还能勉强抽一下。现在面对一堆碎纸和破烟草,我还能干什么?
我的名牌香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撞爷爷我,还顺带糟蹋了我的处女烟?我一抬头,正好瞥见那个撞我的人,从我身侧哧溜地朝楼上窜了上去。我本能地伸出手望前一抓,拽住那个人。那人猛地就是一个转身。
……呃,原来是个学生妹,年纪大约十六、七岁。我当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正点的妹子。怎么我随手一拽就能拽出一个来,难道我就是那众人口中的具有一身王八之气的幸运男么?身材就别说了,曲线那个起伏的是让人心惊肉跳,大冬天的居然穿一套夏季的校服,下面是条不过膝的短裙,下面的两长腿除了没大象袜包裹住的部分还露出了很大一片白肉。十分养眼地说。
“喂,你拉我干什么?”一张紧蹙着眉头的俏脸凑了过来,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含着一丝怒气,但是我听起来却是悦耳无比。
我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贱?不行,就算面对美女也不能没有原则。我弄粗了嗓子回道:“你不撞我,我会拉你么?”
那个小美女稍稍一楞,然后马上面露一丝调笑的神情:“未必哦。我的腿还漂亮么?”
一阵尴尬,我的眼角没离开过她的美腿,被她发现了。这也不能怪我啊。施主,老衲不近女色已经很多年了,你就饶了老衲吧。我急忙干咳几声,强做声道:“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么没素质?撞了人都不知道道歉?”
“道歉啊,这个我熟。”小美女忽然甜甜地一笑,然后对我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标准深鞠躬,然后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吻对我说道,“对不起,大叔,本人对您表示最诚心的歉意。如果,您老闪了腰,我愿意支付全部的医疗费。”
“这也算道歉。”傻子都听得出她其实一点诚意也没有,还有她刚才说我话,我有点纳闷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大叔?我看上去很老么?”
“大叔,我都已经道歉了。你总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而是有点可怜兮兮地恳求起了我。我一个大男人,当然也不好意思老抓着人家大姑娘的手,只好放开了。不过,话说这妹子的手真软,握着好舒服。
“算了,我看你也不是诚心要来撞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放他一马吧,“以后走路注意点,要是真撞翻了年纪大的老人家,就不好了。”
“谢谢大叔。”那美女也不和我客气,笑了一下就转身蹭蹭蹭地窜上楼去了。她跑步的时候,薄薄的裙子上下翻飞,一个不经意就让我瞥见了里面的小内内,纯白色的。
“现在的小女生,唉。”被人叫做大叔,可真让我有了感慨时光如梭的冲动。年轻就是好啊。我看看了静静地躺在地上的精品香烟的残骸,想着,花十块钱换了看一次美女小内内的机会,这个成本还真够高的。没法子,烟瘾还没解决呢,再来一根吧。
我一边抽一边慢悠悠地走上三楼,却又遇见了刚才的那个小美女。她正斜倚在我隔壁,也就是原来芮馨住的房间大门上打着手机。房门是开着的。我心里一个激灵,难道说芮馨她回来了?我直接侧身从那小美女身边闪过,冲进了房子里。
空无一人,空无一物。我怅然若失。芮馨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一切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
就在我独自伤感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娇喝:“喂,大叔,你怎么能私闯民宅?”
回头一看是那个小美女正斜着眼睛看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私闯民宅?从何说起?”
“对,私闯民宅!”小美女眼睛一瞪,“你未经我的许可,冲进我的房间,难道不是私闯民宅?”
“你的房间?”
“我租的,不可以么?”
是啊,这里本来就是供出租的房子,只要是人,有钱,谁都可以住这里。但是,为什么我一想到芮馨住的房间会躺着另外一个人就感觉自己没理由地有点愤怒呢?
“你成年了么?你有身份证么?你父母同意了么?你老师知道了么?”我语速很快地反问道。
“管你屁事。”小美女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也不知道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拉着我的人就把我推出了门外。
“告诉你,我最烦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所谓的大人!”说完,小美女怒气冲冲地“砰”地一声把门摔上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晾在了门外。随后,我马上也冷静了下来。我这是在做什么啊?脑子进屎了么?怎么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没理由地发脾气。再回头想了一下,我不由又苦笑了起来。刚才这一推,我才抽了一半的烟又英勇地阵亡了。二十多块钱啊,就这么打水漂了。这个美女邻居比芮馨厉害多了,初次见面,还不知道名字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决赛卷
第二十二章 … 第一轮结束
突然冒出来的邻居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决定下去向看门大爷讨点消息去。
重新回到大厦门口的传达室,我探头朝里面望去发现,看门大爷不在,坐的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在看报纸。我张望之下没发现要找的人就准备走,这个时候那个看报纸的老头好像察觉到了我,忽然把头从报纸上抬了起来,张口问道:“请问你找谁?”
既然人家已经开口问了,我也不能话都不说就管自己走了,我回答道:“我是来找看门大爷的,看样子他不在。”
“哦。你找他啊,那真对不起了。他回家过年去了。”那老头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面色十分红润,脸上的皱纹也不是很多,要不是他的脑袋有点秃,头发有点花白,我还真不容易分辨他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