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的把红线先全部运行一个周天,然后才是黑线,在他黑线一启的同时,陡见提放于丹田的手腕发出淡淡的银光,光线很淡,如不是黑夜,不会显现。银光先是进入丹田,然后随黑线运行,此时,他清晰的感到,丹田中多了一股炙热凶猛的真气,运行起来,字经脉中横冲直撞,如不是走黑线的真气对其约束,相信绝对会造成不小的伤害。
黑线运行一周天的时间很短,当红线再次开始的时候,多出的真气,被红线硬生生的挤压向周身的经脉穴道中。当第一式结束,多出的真气就不在出现。而后,每当黑线运行时,奇怪的真气准时出现,红线运行开始,又准时消失。
罗易如此反复的把今天的修炼结束后,也就是午夜十分,仍能睡个好觉,虽然他不需要,可习惯了。
黎明的曙光刺激着罗易的双眼,些许的光芒就让感到红火的太阳生命,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活动一下手脚,一天的生活又要开始了。说实话,有时候他也会厌倦这种规律性特强的生活,但只是有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满足于能够每天看到初升的太阳,能听到车行骡马的嘶鸣。
最早到的几个人中,罗易就是其一,帮助值夜的弟兄收拾停当,大多数人就来了,也有更早的,不过,那都是要赶夜路的把势。
陈周二人每次都是一前一后到来,相差不会多少,开始时,罗易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阿易,知道我们要赶什么吗?”陈叔问道。
车行每天早上决定附近的路线走什么货,每个人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明白自己赶什么车,不同的车有不同的要求,就是时间上也有限制。
罗易道:“还没呢,陈叔、周叔,你们先等一会,我现在就去看看。”说完,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只一会工夫,就返了回来。
“怎么样?”周叔问道。
他笑着道:“今天的任务很轻,货车,送往北面的当图镇。”
周叔“哦”了一声,道:“很近嘛,六十多不足七十里的路程,一天很轻松,回来还带货吗?”
罗易点点头,道:“要带一些,不是很贵重的东西,药材!”
“还真轻松,今天可以早早的就回来了。”陈叔笑道。
周叔道:“别说那么多了,快去准备,早去早回。”
罗易麻利的牵出牲口,套上了车,谁让三人中,他最年轻呢,自从他来了之后,这些活都是他做,他也不好意思让陈周二人来做。从原岭到当图很短的路程,依他们的速度,不到中午就一定能够赶到。只是陈周二人希望早点动身,好早点回来。三人套上了车就可以从容的出发了,也不用他们装车,及早就有人把车装好,他们的任务就是赶车。
出了原岭的高大城门,这城门是在十年战乱中修建,更早以前,也有,只是低矮,没有今天这么高大而已。城门外的道路也比以前要宽敞的多,谁说战争没有好处呢!
罗易的鞭子耍的相当顺溜,心情也还不错,远远的就能看到他们的车卷起的一溜尘土,已经有半个月没下雨了,再不下雨,看来又要出现旱灾。
罗易边赶车边转过脸,与坐在他两边的陈周二人闲话,这一路上,如果不找点话题,还真闷人。陈周二人见多识广,年轻的时候,正是西宁王朝内治最乱的时期,也曾经跑满天下,不过,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已。但见识倒是不少,壮年三十,想有一个安稳的家,却又赶上了战乱,所以,见识多,牢骚也多,不满现实吧!
“咦?”罗易正听着二人唠叨,转过去的脸,突然有点不对劲的地方,轻轻的“咦”了一声。
陈周二人奇怪的问道:“什么事?”
罗易回过头来,一副沉思的样子,道:“没什么,跟在后面的,那不是五原镖局的人吗?”
“是吗?”周叔回头看了看,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周叔不以为然。
罗易皱了皱眉头,道:“他们从出城门就在我们后面,按理,他们的马快,怎么会一直在我们后面。”
“这倒有点奇怪。”周叔也发现有点问题,“他们改性子了!”他开玩笑的说道。五原镖局的人在原岭历来是横冲直撞,目中无人,倒不是他们有多高的武功,只是他们的后台很硬,听说是杨文迪的一个弟子,那可不得了,现在与以前不同,武林大豪怎能同皇帝相比。
“不是他们的生意不好,想打劫我们吧!”陈叔开玩笑的说道。
罗易与周叔都笑了,他们也知道这不可能,不要说五原没有生意,他们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有那么硬的后台,大大小小的地方大豪,官员,谁不想巴结;就是真的要打劫,相信他们也不会看中车行的东西,没什么值得他们打劫的。
“说不定他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呢!”陈叔猜测道。
罗易摇摇头,不相信这个说法,道:“有游山玩水还带着兵器的吗?”
“他们带了兵器?”陈周二人的眼力没有他的好,又没太在意,所以并没有发现这点。
罗易道:“不但是带了兵器,而且都是轻装快骑。可这副打扮,为什么走的那么慢?”
陈周二人心中有点紧张,是不是他们有什么事要办,真是那样,他们的车还要赶快的,离他们远点才好,说不定他们是江湖寻仇,离他的车这么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可就不上算了。想到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罗易道:“把车赶快一点,离他们远点。”
罗易也想到了这点,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来了个惊天的哨鸣,两头健骡的蹄子飞快的奔起,车速加快。
看着带起更大尘土的马车,掩盖了后面五原的人,陈周二人松了口气,与这种拳头上站人,胳膊上跑马的江湖人物牵扯上,确实没有什么好事,注定了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