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眼睛啊!传说中心灵的窗口啊!就这么被毁了,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在意!
龙进微微皱眉,转向了季单煌:“大煌,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谁干的?玉虚子人呢?”
说起这事儿,季单煌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找根面条上吊。他想抬手搓搓脸,只可惜手臂已然无力再抬起,便只能苦笑了一下,道:“那个玉虚子身体是真的,魂魄是假的,我就是被他给伤成这样的。”
“哦?夺舍啊!”龙进叹了一声。“难怪连你都没看出来这是个假的。他们还真是好算计啊,咱们到底还是被坑了。一路上行踪暴露,应该都是拜他所赐了。还有我这身体里残存的一点儿诅咒之力,也是他趁着我重伤昏迷的时候弄出来的吧。那他后来是不是还追了咱们一路啊!”
聪明如龙进。哪怕季单煌只说了这一句话,却也已经将前因后果给猜了个大概。
季单煌“嗯”了一声:“你猜对了。”
那个假的玉虚子,真的就追了他们一路,直到他们急转弯了,才没有继续跟上来。
龙进又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陈黄鹰道:“刚才哥几个往这边急转弯的时候。那家伙没再跟过来,直接跟他那边儿的人汇合了。”
“哦,那咱们就不用想着悄悄溜出去了。”龙进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他一定是知道咱们在往什么地方跑,回去给手下人下命令严神戒备了。看这周围这么多的人和布置,不抓到咱们的话,他们肯定是不会罢休的。还是做好准备硬闯吧!”
即便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听龙进如此直接地说出来,季单煌、陈黄鹰、南宫俊仍是不禁面色一变。到了最后,他们还是免不了要硬闯啊!
“真尼玛烦人!”陈黄鹰略有些抓狂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特么的,硬闯就硬闯,谁怕谁啊!等会儿就找个防守薄弱的地方冲进去,凑!”
虽说他们现在个个带伤,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的。真要打的话,还不一定谁胜谁负呢!
龙进道:“等会儿找一个相对来说防守比较薄弱的地方,由大煌负责将对方的布置里找到一处弱点,老鹰你就准备好去在对方的布置上砍出一个缺口来,务必要一击成功。然后,咱们都躲进乾坤袋里。只剩小帅一个人在外面,由他的速度甩掉敌人。等到了铜门前的时候咱们再出来,坐着赑屃筏离开这里。”
四人之中,伤势最轻的是南宫俊。而身法最快的也是南宫俊。在安全区域之中,拒绝一切攻击性法术,因此敌人若要抓住他们,便只能靠跑的,而且还是只有在出了太古铜门界之后才能够动手,否则即便是追上了。也只能是远远围堵,没有办法扑上来将南宫俊给按住。
只要南宫俊跑得足够快,应该不至于被堵住。
现在,唯一真正值得他们担忧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太古铜门之外,会不会有敌人埋伏着。如果有,在铜门开启的那一瞬间,便是生死边缘。
也正是因为如此,龙进才会说出让所有藏起来的人在太古铜门之前出来的话。他们四人,就算有两个已是重伤无法参战,但眼力还是很有用处的,可以帮着出谋划策,决定以什么样的姿势冲出那扇生死大门。
南宫俊点头道:“那好,就这么办吧。”
龙进“嗯”了一声,不再说话,闭着眼睛继续养精神。虽然他表面上显得十分的无所谓,但受伤的毕竟是最脆弱的眼睛,也是他对自己身上第二满意的一个位置,此时却变成了一个摆设,又怎么可能不受打击!即便能够以灵识查探周遭的状况,但那终究还是和用眼睛去看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好在这失明只不过是诅咒未解除干净留下来的后遗症,只是短时间的而已。只要他好好休息一下,将身上的其他伤养好,自己便可以将这残存的诅咒之力给清除掉,并不会彻底影响到他未来的生活。
不过就是“焱煞红莲”而已,在他这个隐藏的诅咒高手面前,这东西就跟玩儿似的,根本用不着太过在意。
南宫俊驱使着赑屃筏带着四人继续向前,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而陈黄鹰则又给季单煌喂了一遍丹药。本来南宫俊是想要将最后那点儿“玫瑰酿”都给季单煌灌下去的,但陈黄鹰考虑到那东西效果太过强悍,怕给季单煌灌下去之后,瞬间修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负担,便只取了一小部分,用汤药中和了才让季单煌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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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见风死
喝了用“玫瑰酿”调出来药汤,季单煌只觉得内脏一阵难受,就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揉捏着一般,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陈黄鹰忙问道:“怎么?难受了?”
“嗯。”季单煌用力点了点头,“五脏六腑里面特别难受。我……我想吐……”将头向旁边一侧,便开始干呕了起来。
“臣卜木曹!你丫的可别真吐出来啊!”陈黄鹰不敢去轻抚季单煌的胸口帮他顺一顺,唯恐触到他的内伤,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你特么的能不能别去想恶心的感觉啊!就尼玛的这么一点儿‘玫瑰酿’了,你特么的要是再给吐了,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你丫的要是敢吐出来,你信不信大哥再让你喝下去!”
本来季单煌还在努力忍着那一股恶心感,结果听了陈黄鹰这最后一句话,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那种令人反胃的场面,差一点儿就真的吐出来,一口药液涌到喉咙口,又被他硬生生地给咽下去了。
这魂淡!究竟是不想让他吐,还是故意让他吐啊!
季单煌难受得一阵心烦,恶狠狠地瞪了陈黄鹰一眼,不耐烦道:“你特么的能不能给我闭嘴!不知道烦啊!”
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缓一会儿。要不然等会儿就算真的出现了可以通过的缝隙,他也没那个精力去应付了。
陈黄鹰知趣地闭上了嘴,让季单煌自己安静一会儿。
耳边一清净,季单煌觉得那股恶心的感觉也跟着一起消散了不少,虽然口鼻之间还是酥酥麻麻的难受,但已经不至于止不住地干呕了,能够好好地喘两口气。再休息了几分钟,口鼻之间的酥麻感也缓解了不少,便深吸一口气,扭头去观察这附近的布置,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漏洞。
敌人的布置着实严密。以至于他们找到后半夜三点多,方才在这个夜间最让人难熬的时间段里,找到了一处可能存在的漏洞。
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坡凹陷处,有五个看守这里的人已经进入到了即将入睡的状态。头一点一点的,勉强睁开一条缝的眼睛也胡乱颤动着失去了聚焦。许是因为觉得这里十分不起眼,其余人不太容易注意到这里,他们这会儿已经靠在山石之上迷糊了起来。而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长的被当做了支撑自己身体的支架。短的则早就被丢在了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