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楚辞知道错了,李嬷嬷饶命。
楚辞吓得趴在地上求饶,啪嗒啪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砸,身上丝毫不御寒的秋衣,包裹着她脊骨可见的身体。
前几天受的三十鞭,打得她皮开肉绽,本来庆幸这两日慢慢上手了,谁知又犯了这大错。
从进宫她就惩罚不断,一想到那湿冷的刑鞭,身上的疼痛就接踵而至的苏醒,愈合的伤口好似再次裂开。
李嬷嬷叹口气的摇头你进宫已经有一个月了,大错小错,数不胜数,现在连最简单的洗衣服都做不好。。。
嬷嬷嫌弃之意显而易见。
我可以。。。学,求嬷嬷开恩。
顾不得后背的伤口,楚辞垂死挣扎似的扑在李嬷嬷脚边,单薄的身躯躬身发颤,泛滥的眼泪断线似的滑落,发出溺水般的呜咽声。
可怜得小脸上分不清是吓得冷汗还是流出的眼泪,红桃似的眼睛透着害怕的惊恐。
虽然是扒着李嬷嬷的衣裳,却没有多少重量,可想而知人有多瘦弱。
李嬷嬷在宫里多年,这种事是司空见惯,但今日这情形,竟然有点不忍心,不免叹了口气。
这回不是我饶不饶的事,明日凌春宫的衣裳你去送,若是回不来,这就是你的命。
说罢,李嬷嬷无情抽身,挣开她的手,决绝地离开衣物房。
抛下楚辞一人呆坐的地上,眼角的热泪不断地流着,双臂发冷的圈住双腿,蜷缩着哭了起来。
次日早幕,天还没亮,浣衣局的人,便都已窸窸窣窣的起身,一个个穿戴整齐,来到衣物房前排队领各宫的衣裳。
上头宫里有早起熏衣的规矩,所以浣衣局要及时把各宫主子的衣裳送过去才行,至于那些有品级的公公嬷嬷,要更早些,不得要丝毫耽搁。
领了衣服,楚辞小心翼翼地端着往外走,脚下一个没留神,不知被谁给绊了一脚。
幸亏她眼疾手快,慌忙将衣物搂在怀里,才没掉在地上。
这要是脏了,她今日就恐怕是彻底回不来了。
这回怎么机灵了?正排队的茯苓明目张胆的收回脚,不屑的瞥了人一眼你可拿仔细了,别自己不会走路还怪别人。
或许是吃惯了亏,或许是自知自己嘴上功夫远不及茯苓,楚辞也没打算跟她争吵。
手里把衣服抱得更紧,低着头,掂量着步子,稳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