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不太确定,可我今日见他搀着我师父,谨慎又小心,他那么大的官,为什么要。。。
华之听得两眼冒光,忍痛凑近多大官?
我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凌春宫当差的。
凌春宫?那可是太后宫里的,那你师父是什么态度啊?他可是阉人啊。
慎之口没遮拦,一句阉人便让华之黑了脸,转身上床,不再理他。
哎哎,怎么就恼了,我说你可真是小心眼,侯门大少爷,说不得是不是?
烟雨蒙蒙了几天,雨花铺在人周身,落了一身湿气。
一过晌午,雨就浓密起来,风吹的倾斜而下,像千丝万缕的银针,接连不断的刺向地面。
荣兰终于结束了长达四十年的为奴生涯,长安与裕泰都在宫门口送行。
师傅出宫后,若有差遣,只管差人通知一声。长安深望一眼,说道。
回吧
荣兰摆手,步履蹒跚的走到马车边,人走茶凉,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楚,他不报那些希望。
裕泰浑身已经湿透,雨水从深色厚重的衣角滴落,半弯着腿扶着荣兰上马车。
马车扬长而去,消失在富有诗意的雾雨之中,来不及愣神,雨势也就大了起来。
两人各自打着伞,一路沉默无言。
雨倾盆的打在伞面上,啪啪的雨声震得耳膜不舒服,裕泰是打心底羡慕荣兰,终于熬过了宫里的漫长岁月。
而自己何时又能离开这吃人的皇宫?又或者是终生不能。
长安的衣摆沾了许多泥泞,以往他已经快步回去换衣服,可今天却走得不紧不慢,到了乐坊的分叉路,直接停住了脚。
你先回吧。
裕泰当然明白他的意图,脚下未停,更加大步离开。
雨越下越大,地上都激起好高的水花,此时各宫都刚用过早膳,所以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裕泰自打过了那个路口,脚步就慢下许多,若有所思的眸,不见一点光彩。
师傅,那晚的太监,是谁啊?沈华之一面擦着琵琶,一面斜目问道。
楚辞就坐在人的身侧,手指捻着线,正穿针,打趣道这会不叫姐姐了?
我。。。沈华之一阵语塞,解释道我是怕他欺负师傅。
欺负?楚辞嘴角翘了翘,眼睛若有所思的流出暖意进宫半年来,欺负我的人很多,唯独他没有过,还处处帮着我。
师傅沈华之心疼的喊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知道这傻孩子又多虑了,楚辞轻笑想说什么,一抬头,长安已经走到门口,锋利的眸正盯着自己。
该来的还是来了。
楚辞放下手中针线,偏头看着沈华之华之,这是长安公公,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