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得很近,吟吟低语喷入耳畔一股湿热,凭空多出几分暧昧意味。
嗯
九月刚过完,宫里就明显冷了几分,姚子升十万火急地差人来找楚辞。
楚辞不用看也知道,都是这突然变天给闹得,也不怠慢,赶紧就去了。
公公,风湿真是没什么好法子,我给你开了几副药,您晚上定时泡泡脚,去去寒气。
姚子升疼得满头大汗,天刚冷就已经穿上了棉衣,眼睛都懒得睁,只摆手说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
嗯
楚辞刚转身,就见长安不知何时已经进门,狐狸眼殷殷含笑,令她毛骨悚然。
她打了个招呼就急忙要走,长安早有察觉,伸手直接就捞住她的手臂。
脸上笑意消失无踪,阴阳怪气地怒嗔一声本公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攥得很紧,楚辞明挣暗拧也没能逃脱,面色微沉,声音也不客气请司公放手。
对着姚子升都能喜笑颜开,见自己就冷若冰霜,长安火气突升,怒甩开。
前两日那一脚肋骨窝子,没踹乖了你。
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本想瞧瞧她怎么样了,没想到这丫头横眉冷对,一点不识抬举。
楚辞下意识捂着肋骨,关注点在他怎么知道此事上,不过宫里也确实没什么秘密可言,见风就传。
见状,长安以为是惹她疼了,刚要软下心肠说话,楚辞抬脚便走了,当真是无情至极。
走出内务,慎之就站在宫墙里,八月死后,两人便再无往来,有时遇见连个招呼也不打。
他身后的四个太监抬着一具盖白布的尸体,鲜红的血浸透抬架,哒哒往下滴,在地上绽开一朵朵美艳诡异的花。
想必又是长安的杰作。
楚辞掩鼻,刻意躲着走,慎之见人怕成这样,抬手猛地掀抖,顿时,血肉腥烂的尸体便掉落在地,直接滚在楚辞面前。
女子浑身都是仗刑的痕迹,横飞的鲜血模糊,连同身上的衣物都被染透,发丝绞盘结块,血污肿胀的五官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触目惊心。
腥臭味来袭,楚辞吓得花容失色,恐惧过度地弯下身,胃里翻江倒海地作呕起来。
慎之嘴角邪笑,佯装怒骂一个个傻杵着干嘛,连个尸体都不会抬。
小太监也不太敢直视,窃窃私语地嘀咕这内侍官下手也太狠了,好歹是个女人。。。
算了吧,能给她留全尸,已经不错了。
楚辞闻声惊恐万状,看了看尸体的衣着,又回想起那日裕泰在门口交代守行,猛然大悟。
杏眼濡湿,神情木讷。
天道轮回,几年前裕泰听命太后,亲手杖毙了巧珍,而如今裕泰又下令让守行杖毙了碧水。
一股恶寒让楚辞迅速四肢冰凉,她望着被抬走地碧水,发黑的血迹斑斑砸落,更让她发自内心的胆寒。
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并不是她的错觉,裕泰是真的变了。
变成了这宫里善弄权势,最长命的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