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打量了一下四周后,压着嗓子,小声道:“喂,李莲花,你不会对乔女侠还余情未了吧?那阿舟……”
话还未说完,便被李莲花抄起一旁的医书狠狠地砸了下脑袋。
“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龇牙咧嘴地瞪眼看去,少见地看到了这人蓄着些火气的双眸,这才叫他弯下两边嘴角,整张脸彻底垮了下来,活像是出去浪后被鹤之舟揪着脖子拎回来,垂头丧气的狐狸精一般。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没忍住嘟嘟囔囔:“谁让你一看完传书就心不在焉的样子,本少爷跟你说话你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是在意还是什么?”
李莲花收起手中的纸条,忍不住朝他翻了下眼睛,“我不过是觉得有些巧合罢了。”
摩罗鼎在他与鹤之舟手中,这世间能从他们二人手里将此物夺走的少之又少,但若这里面存着的东西真的是业火痋,他不信万圣道与角丽谯会轻易放手。
如果他们真的认出了他是李相夷的话,乔婉娩或许便危险了。
这个婚宴,来得真不是时候。
方多病一时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李莲花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担心,他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尽管他将相夷太剑教给了鹤之舟,这人也在玉红烛跟宗政明珠面前使出来过,但只要见过薛玉镇外山上的尸体,就会知道那些死在相夷太剑之下的剑痕并不一致。
“你是说他们会混进乔女侠的婚宴上,对她下手?”方多病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李莲花点了点头,他便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办。”李莲花理了理袖子站起身,“今天中午吃鱼吧,我来下厨。”
方多病顿时也顾不上再追问,只垮下脸来哀嚎一声:“别了吧……”
他的抗议没有任何成效,鹤之舟从还未爱上李莲花的时候,便曾老实地吃下他做的又苦又腥的鱼,更别说总是没办法对他说不的如今了。
夜间他们大多是不行车的,若没有进入城镇,莲花楼多数时候是停在近水源的空地上。
饭后鹤之舟与李莲花丢下负责洗碗的方多病到河边洗澡。
鹤之舟看着李莲花解下腰带,连带着缠在腰带上,他赠予的青莲软剑也一起卸下,很快便在他跟前脱得只剩一件单薄的亵裤。
他盯着这人在月光下两片突出的蝴蝶骨,白玉一样的翼骨夹着一道由浅及深的沟壑,叫视线一路下滑到收紧的腰线中间,再往下,便被雪白的亵裤挡了个彻底。
“鹤大东家,你快把我给盯穿了。”
本来将长发盘起,不打算清洗的李莲花还是解开了头上的发簪,任由一头青丝滑落到背上,挡住了方才展露的景致。
被调侃了的鹤之舟顿时挠了挠发热的面颊,随后便见他抬腿迈入河中。
河水浸湿了他披散在肩上的长发,让它们丝丝缕缕地犹如海妖游曵的裙摆一般浮在水面。
李莲花好似一尾银鱼一般扎进水中,轻轻摆尾,在河面激起一串水花,又在水下身姿起伏翻转,到憋不住气了,才带着满面的水珠钻出河面,露出一张月光下好似渡上一层淡淡蓝辉的柔和面庞。
鹤之舟丢下身上的衣服,一下跃入水中。
李莲花在他看入了迷的时候已经游出了好些距离,他游术只是一般,下水的时候用内力推了一把,才能这么快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