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人对自己的偏爱,他一直笃定着那个人与自己一定有某些联系,很可能不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母亲。
但如今鹤之舟却说,那人只是跟他长得很像,说那人是他的爱人,这叫他忍不住有些不快。
可听着男人平静声音下的破碎,一向骄傲,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他竟又将那点不快压了下去,放任这人紧紧地抱着自己,汲取力量一般地将他勒得有些透不过气。
鹤之舟很少叫他的名字,记忆里这个人就是闷葫芦成精,不是不能好好说话,是从来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以至于这一声普通的“相夷”,便让他有些耳根发热。
他忍着这丢人的羞意,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暴躁:“好了,抱够了没有?”
鹤之舟面颊微红,他有些不舍地在那头柔顺的发丝上又轻揉了一下,才将人松开。
只是他才打算退开,揪在他衣襟上的那双手便强硬地又将他拽了回去,跟着少年便踮起了脚,凶狠地又吻了上来。
这一回他没有再放任自己的欲望被情绪驱使,只是小心地,温柔地舔舐着少年的嘴唇,将唇珠含住轻咬了一下,才迎着少年迫不及待探出的舌尖,将自己的舌叶缠上去。
李相夷很快找到了亲吻的诀窍,他不论学什么好似都有着别人没有的天赋,缠着鹤之舟亲吻的时候险些叫他在这小巷子里丢盔弃甲。
分开的时候少年喘得厉害,疲软地靠在他帮着挡住了墙面的手心上,润泽的眼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而漾着一圈圈水波。
鹤之舟靠上去在他微张着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又被他不甘示弱地咬了回来。
两人额头碰着额头,滚烫的鼻息吹拂在彼此的脸上,鹤之舟几乎都快忘了这种感觉,如今重新拾回,竟叫他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吐出的话几乎像是气音,手往下滑托住李相夷的脖子,细碎的吻不断落在他脸上,最终将人压到自己肩上时,才喟叹般地吐露下一句心声。
“谢谢你。”
少年只是环住了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将他落下的吻还了回去,末了蹭了蹭他的鼻子:“有什么好谢的,果真是个闷葫芦,连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鹤之舟向来说不过他,便只好将脸埋在他颈侧轻蹭了几下,倒叫看惯了他木然不作反应的李相夷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两人才诉了衷肠,正是情热的时候,可惜这条小巷虽然偏僻,却不是真无人烟。
在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时,鹤之舟把凑过来还想讨吻的少年揽紧,足尖一点便从巷子飞身到屋顶,几个起落便身形翩跹地跳出了这片城区,直往城外而去。
李相夷挂在他身上打量着他的身法,很快便发觉了其中的精妙,再加上鹤之舟运功间内力源源不绝,可见他的心法与这套轻功之间循环往复,竟有种生生不息之感。
这样绝顶的功法跟身法,在江湖中却没一点痕迹,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古怪得很。
待二人落到莲花楼前,李相夷扫了眼他没有丝毫变化的脸色,饶有兴趣且明目张胆地环起手臂将他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你果然内功深厚。”
鹤之舟除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传承自李莲花的那些剑法外,其他并没有什么要瞒着他的,便解释道:“我得的这套功法特殊,本就是以积蓄内力为主,又可化他人内力为己用,这些年来多少也撞上过几个特别不长眼的,自然而然就有了如今的内力。”
李相夷皱了皱眉:“什么功法如此霸道诡异?”
他抬手握住鹤之舟的手,将自己的内力探入他的体内。
少年郎行事风行雷厉,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吓得鹤之舟忙撤去护体的真气,免得吞了体内的这股扬州慢。
李相夷在他的纵容下也很快便用内力在他身体里走了一个周天,确定了他内力浑厚,并无练邪功的隐患后,才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功法都敢练,你是真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