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换你试试!”林晏殊有些气又有些好笑。
哪有被指甲挖到肉里不痛的?
“走吧,上车!带你去码头那儿清理下,那儿人少,不会有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一会先去给你买点棉签跟碘伏消毒!”余淮见她不动就直接拽着她胳膊往车边走。
“我等下自己会买,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林晏殊拒绝。
“药店在街道正中心,还要走好一段路,除非你想更多人看到你这张挂彩的脸。”
林晏殊怔住了。余淮沉默内敛就算了,说话还要这么冷?
为什么他对自己说话几乎都是针针见血?一针就能扎中她的要害?
跟他认识是不久,但余淮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让林晏殊害怕。余淮他那双眼睛每每定定得看向她时,他似乎一眼就能看穿直抵她心底的秘密和情绪。
林晏殊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自在!她的心里就像一个封闭的世界,从小她就自己上了一把不轻易打开的锁,她的世界一直都只有黑暗跟孤寂。
这些年,她习惯了黑暗,也不再希望有人进入内心打扰,她很讨厌余淮这种眼神。
“林晏殊,咱们虽说认识时间不算长,但好歹算是相亲过了,目前虽然不是情侣也算是朋友吧?你就这么忌惮跟我相处?”余淮看着她眉宇微扬。
“怎么?——怕以后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余淮将巧玲姨教他的那套“男人要脸皮厚”的言论拿出来历练了。
“忌惮?你太高看自己了!”林晏殊一声冷笑。
这人还真是自大!
“既然不是,那就走!”余淮调侃般看向了林晏殊。
“走就走。”像是赌气一样眉头一挑,林晏殊就上了余淮的车。
码头上很安静,江边一排垂柳,青色的柔软枝条在风里轻轻晃动。几只颇有岁月痕迹的黑灰色老木船静静的停泊在江水里,偶尔有白色的水鸟拍打着翅膀穿梭过江面溅起一片白色的浪花,远山苍翠欲滴,绿色的倒影就直映江面,周围安静的只听见江涛起伏拍打水岸的声音。
“真美啊!林晏殊感叹。
虽然回家乡有阵子了,但是她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坐下来欣赏下家乡的美景了。林晏殊举起胳膊伸了伸懒腰。
“是挺美!你每天忙着茶楼的工作哪有那个闲情来欣赏这些!”林晏殊回头见余淮手上提了透明的袋子,里头装着棉签和碘伏一类的东西。
“来,给你把碘伏涂了。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余淮拧开瓶盖拿着棉签开始给林晏殊手背涂药。
“谢谢你!但是我想自己来。”林晏殊礼貌性的尴尬微笑在余淮看来实在是太僵硬、太假。
见她对着自己伸手,余淮看着她表情迟疑了下将药瓶跟棉签给了她。
“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看八卦新闻的?”林晏殊一边抹药顺便问他。
今天周三,应该是上班时间,余淮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才没那么无聊!礼拜五上边有领导要过来镇上视察,我顺便过来安排下他周末在镇上的行程。”余淮说话的同时看着林晏殊擦药时她脸上风轻云淡的,竟没有一丝表情。
以前罗伊手上碰破点皮都要喊疼落泪半天。每次面对着梨花带雨的她,他每次实在是伤透脑筋逼着自己有十万分的耐性去哄她。
她竟然问自己为什么来?意思她不想看见自己?余淮听了心里一阵失落。
上次在林晏殊家住过一晚后,他已经很久没去了。那晚,他看到林晏殊枕头下边的照片后,他就打算自己要远离她。
尽管李春华跟巧玲姨后来经常打电话让她去家里玩、让他去找晏殊,但他都拒绝了,没想到今天因为公事在镇上又恰巧看到她这么“彪悍”的一幕。
“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林晏殊最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看,何况是一个男人盯着自己看。
“我在想你擦药时痛不痛。”余淮手掌托着下巴看着她口是心非。
这女孩真好看!受了伤也遮不住俊秀清逸的面庞,乌黑的秀发在脑后随意的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白衬衣牛仔裤的她很是清纯干练。纤细的腰肢显得她整个人更匀称高挑了,就是背后看起来太清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