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破伞,能奈何得了我?」
我便放心地把黑伞打开,古奥的花纹覆盖了我的视线。没有回答。
当我合上伞,明彩已经跑远了。我知道,她是习武之人,在这小路上轻巧无比,如蜻蜓点水。但我还是一眼看见她在那路的尽头,一边飞奔,一边哭。
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哭呢。
那年我十六岁,缺乏些责任和担当,想的也都很浅。所以我并未太在意母亲为什么会哭得那样伤感,明彩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即便在意一会儿,也很快被时间冲淡了。
跟明彩分道扬镳之后,我向着皇城的内城走了一日。路上的我突然惊觉,一时间差点要叫出来——这丫头,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我摇摇头,决定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我当时一心想着入宫,只想着要找到那程家恶人——如果皇城里有恶,那宫中一定有大恶。就好比天下有恶,则居高位者中必有大恶。
内城近在眼前,那里的小门是我进宫的入口,从远处我只看见几个身披甲胄的护卫。
领头的护卫把佩刀按在桌上,上下打量我,又瞧瞧我左手的位置,摇摇头道:「你,活脱脱一副残废样,会点什么呀?」我深深鞠躬道:「兵爷,小弟武艺稀疏,只涉猎了些旁门左
道。」
说完,他们一阵哄笑。
我只好右手轻轻一指点在那领头的额上,道:「失目。」
那人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空洞的双目像是干涸的井口。
众人惊慌大叫,有抽刀咆哮的,有瘫倒在地的,有面色苍白
的。
我手一离开,他又恢复正常,只是止不住地粗喘,大汗淋漓,
言语颠倒,像是失了魂。
我又一次鞠躬说:「各位兵爷,麻烦行个方便。」
领头的颤颤巍巍递给我一个黑铁腰牌,说道:「进去之后……
找……找王总管。他会好好安顿你。」他慌张地看向我,眼神却
不觉间锁在我背后的长筒上。
我道谢之后,走入城里。恰是秋风过境,我身形不稳,像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