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齐昭三天两头的总会在家中见到他一次,他还给徐世钦介绍了一份不错的差事,在一家布坊做账房先生,每月盘点一次记账即可,事情清闲却酬劳不菲。
后来徐世钦到了户部任职后才知道原来那家布坊是穆北侯府的产业。
那几年两人甚是相熟,他黏徐世钦的程度让齐昭只觉得家中多了一个听话的弟弟。
慢慢的不知怎么回事,许是孩子大了,他们关系越来越疏远,再后来他就去了漠北从军,她们就再也没见过了,直至上次在云间寺的重逢。
现在想来时间过是真快啊,这一眨眼竟然都过去了八年了。
随着车夫的“吁“”声,马儿停下了哒哒的脚步。
齐昭的思绪被拉回,提裙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高悬了徐府二字牌匾后,缓步进了府中。
简单洗漱后,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好似也清明了不少,贯珠端了一杯姜茶进来关心道:“夫人喝点姜茶歇息一会儿吧。”
齐昭接过姜茶,因为烫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边看向贯珠交代道:“这几日奔波你也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吧,我待会儿喝完就歇下。”
贯珠又看着夫人喝了好几口姜茶后,退了出去,她倒是不觉得疲乏,小时候父亲盯她练功之时不知道比这辛苦多少,她都习惯了。
许是因为风寒,齐昭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暮色降临,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梦。
悠闲靠在长廊上的闭眼假寐的贯珠,在听见脚步声后眉头蹙了一瞬,随即舒展起身想前迎了上去,脸上带了笑意,在徐世钦要往房里去时,客气的拦下了他:“夫人还在歇息。”
徐世钦脚步一顿,还未开口,房中传了声音。
“贯珠,让他进来吧。”
被外面动静吵醒的齐昭起身披起外衣,拿起桌上的备的火折子抜开吹燃后点亮了房中的蜡烛,昏黄的光一下铺散开来。
刚放下手中的火折子,徐世钦就走了进来。
见她脸色苍白立刻担忧的走上前,想去触摸她的额头看看可有发热。
他刚才回府时就听下人说夫人染了风寒,官服都都未换下就过来了。
齐昭侧身躲了一下,拢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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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知你今日回来,未去接你。”
徐世钦坐在她边上,也不等她回自己,又问:“这一路还顺利吗?”
贯珠奉了热茶上来,放下后又退了出去。
“嗯。”齐昭点点头,把手放在发热的茶盏上暖着。
见她点头,却丝毫不和自己提她遇刺的消息,徐世钦眼眸微动,而后又带着笑轻声询问她:“你刚醒,还没用膳吧,我去让贯珠···”
“世钦,月末了。”齐昭抬头看向他,提醒着道。
徐世钦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无措的拿起桌上的热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苦涩的笑着。
离她们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到了,这一次连徐世钦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再去挽留她了。
是他想的过于简单了,不论是他和妻子之间的问题还是躲在背后的操控者,这一个月他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事情远比他想的要棘手的多,即便他知道幕后的是谁,可无凭无据也无法扳倒他,
“昭昭,再有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陪我过完生辰再说好吗?”
徐世钦的话中满是恳求,齐昭听得心中酸涩。
她一低头泪珠快速的掉在了衣裙上,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暮色沉沉,整个小院唯余萧萧风声,廊上篾灯被吹的摇晃不止。
房中那盏如豆星灯几度折腰欲灭,多番挣扎求生,一如齐昭和徐世钦之间仅存的那一丝羁绊,淡薄又脆弱。
但终归还是抵挡不了摧残,房中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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