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蕾蕾坐在驾驶位,小心翼翼地在村庄的窄路上穿行,她们远远地看着写着朱可来村的木牌,直到木牌再次消失在后视镜里。
秦柚柚这才拉下玻璃,山野间新鲜的空气涌进车里。
她们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我没有懂这个意思。”秦柚柚说,“她是种了药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瞒着老齐种了烟麻叶。”池斯一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淡淡地说。
“烟麻叶是什么?”秦蕾蕾问。
“说烟麻叶我就想起来了,”秦柚柚说,“你忘了蕾蕾,小时候咱们邻居家在河边边圈了块地种烟麻叶。老郎中会把烟麻叶入药,能止痛镇静,但是早就不让种了。种这个是要让抓起来的。”
“他们房间里有烧烟麻叶的味道。”池斯一说。
“那我估计是,他老婆想一直瞒着,但是因为老齐手不是砸伤了嘛,他老婆心疼他,给他用烟麻叶止疼,所以这才被老齐发现了。”秦柚柚说。
“可是她把烟麻叶种在哪里呢?”秦蕾蕾问,“现在都是卫星监管,不可能不被发现吧。”
“那就不知道了。”秦柚柚笑着说,“估计跟外国人一样种在地下室里头吧。”
一直望着窗外的许星野回过头,看向了副驾驶的秦柚柚。
她想起了昨天夜里的脚步声。
“烟麻要种在什么土里啊?”
“烟麻叶喜水,喜阴湿,要种在泥里面,沿着河种最好了。”
难道她们昨天撞见的,就是小齐妈妈去采烟麻叶?池斯一或许早就察觉了他们在偷种烟麻叶,所以才要立刻走人。
“可是齐村长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打小齐妈妈,这跟偷种烟麻叶的性质一样,都应该被抓起来。”许星野说。
“抓起来倒不至于,我们这里的农村男人打老婆很常见,”秦柚柚说,“但从发心上,他不应该,他老婆毕竟是为他好,他不识好歹。”
许星野没再接话。秦蕾蕾开始跟秦柚柚聊别的事情。
池斯一看向了旁边的许星野,她正呆呆地望着窗外流动的草木。
“喝水吗?”池斯一拧松了一瓶水,递到了许星野面前。
“谢谢。”许星野转过头,看了一眼池斯一,接过了水。
在池斯一问她要不要喝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嘴巴好干,喉咙也很干,在山南潮湿的空气里,她的嘴唇干到快没有血色。
开到第一个服务区时,才刚刚到早上八点钟。秦蕾蕾一边嚷嚷着肚子饿,一边推门下了车。池斯一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而许星野不想下车,秦蕾蕾说会带包子回来,于是车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
“还是不舒服吗?”池斯一转过身,把手臂搭在了许星野背后的座椅边沿,抬起手摸了摸许星野的额头。
“胃痛。”
“胃痛?”这是池斯一第一次听说许星野胃痛,“我去买点你能吃的东西。”
“不用。”许星野抓住池斯一的手腕,“没用。应激而已,情绪性的。”
池斯一摸了摸许星野的头,把她揽进了怀里。
“好香。”
“什么好香?”
“你啊。”
“看来你的胃也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