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后妃的年庚、生辰、籍贯,皆在内廷监备案之中。
「忠才人……」成灏兀地想起什么,问道:「忠才人年庚几何?
」「回圣上,忠才人虚岁十五,肖虎。
」虎在民间亦被称作大猫,鼠畏猫。
成灏脸上的笑意微微停住了一霎,他朝内廷监掌事挥挥手:「下去吧。
」「是。
」他起身,推开窗,晚间薄雾清凉。
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
方士的话,不可尽信,但成灏还是想试试。
仿佛冥冥之中,给未知的去路镀上一层玄学的光,多了一重稳妥。
当晚,成灏便去了烟云馆。
在宫中医官的精心护理下,小婵的伤已然好了许多。
她穿着才人规制的宫装出来接驾,满脸的欣喜与忐忑。
成灏走入殿内,见桌上有一个正在缝制的肚兜。
肚兜上绣着花开富贵,针脚细腻,绣工甚好。
小婵见圣上看肚兜,便道:「这是臣妾给诜皇子缝的肚兜,从诜皇子落地,便是臣妾给他缝制贴身衣物,交予旁人,臣妾不放心。
」成灏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时时不忘旧主,果然是个忠义女子。
」小婵俯身道:「圣上谬赞,臣妾能为诜皇子做些事情,是臣妾的福气。
」成灏坐下,小婵伺候他梳洗。
她知好歹,懂分寸,处处熨帖。
伺候圣驾这一晚,她极尽周到之能事。
但成灏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约听到几声耗子的吱吱叫,断断续续的。
待他定神想细听时,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或是幻觉吧。
成灏倦极,便睡去了。
翌日,小婵早早地起身,去小厨房做了花羹。
成灏睁开眼不一会儿,热毛巾、漱口的清水便都已准备好了。
成灏梳洗妥当,花羹已晾温。
小婵殷勤地端上递给他。
他喝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昨日临幸的这个女子。
今日的小婵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裳。
成灏不觉皱了皱眉,他莫名不喜欢女子穿桃红,总觉得有轻浮之气。
「该上早朝了。
」他放下花羹,去往金銮殿。
自这天以后,他再也没来过烟云馆。
原本后宫诸人见圣上乍封小婵,都有些戒备,但见圣上临幸一夜后,很快就把她丢到脑后,便都松了口气。
心血来潮是一码事,喜爱又是另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