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的眸色暗沉下去,眉间似有一抹厌恶闪过,他一把打开潘塔罗涅的手:“滚开!”
骤然被打开,潘塔罗涅也并不恼,但是他没有放弃自己的问题,仍旧坚持地问道:“你身上的印记,到底是哪里来的?”
多托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脑海中那日的一幕幕荒唐一一闪过,纯金色的烙铁,裸露的肌肤,蒸腾的热气,湿漉漉的水汽,包括他因为被烙下这枚独属于某人的印记而落下的泪珠。
只是还没等这泪珠落在地上,便被人仔细地舌忝去。
那是他第一次和钟离见面时的场景,即使已经过去了好久,可他仍旧时不时地会回忆起来,那个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这枚烙印。
真是麻烦啊。
多托雷细密的睫毛遮住他的情绪,等过段时间,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断干净之后,他就去把这枚印记消除掉,反正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不是吗?
“我的家族在我很小的时候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那也是一位古老的贵族,当时约定誓言之时用的便是这枚印记,刚刚一时着急,没有吓到你吧。”
潘塔罗涅难得正经地解释了自己刚刚的行为。
这原本是家族之间定下的盟约,自从离开璃月在至冬定居之后,他本来以为此生不会再遇见那位契约的对象,但是有时候缘分却又偏偏那么巧,竟然将人送到他的面前。
多托雷眨动了一下睫毛,脸上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抱歉,刚刚是我过激了,这印记我一直都有,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胎记,平时不怎么注意。”
多托雷在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愚人众的考核并不是每一次他都能百分百通过,但是如果考核人自己放水的话,想必这对他来说应该也是轻而易举吧。
可潘塔罗涅毕竟是个狡猾的商人,他迟疑片刻道:“我记得从小生活在须弥,但是当日与我定下契约的贵族却是实打实的璃月人。”
多托雷抬起头,嘴角微勾,一瞬间,整张脸便活色生香起来,潘塔罗涅的呼吸一滞。
“我从小就是孤儿,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在被福利机构养大之后我就考到了须弥教令院,我想这件事你想查的话应该很容易就会查出来,我不知道这枚印记代表什么,也可能不是和你订立契约的那人,或许只是相似罢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潘塔罗涅的耳朵,平日里听起来像是机器一样波澜不惊的声音在现在听来竟然惊起一身的燥热,潘塔罗涅深呼一口气,默默后退了一步。
他为自己刚刚的一丝怀疑而感到愧疚,明明他之前就调查过这些的,又怎么会问出这么不假思索的话呢?但是脑海中总有一种声音在质疑他,出于商人的本性,他必须保障自己的利益不受损。
可是多托雷并不给他过多的机会思考,几乎是在潘塔罗涅后退的一瞬间,多托雷就上前一步,将本来要掉不掉的衣服往下一扯,这一下印记更加明显地露出来,“要不要看清楚一点,会不会是认错了?”
潘塔罗涅心头一跳,像是被一只高傲的喵咪挠了一下,平日里连毛都不让摸的猫咪,今天主动用自己软软的肉垫戳他的胸口,这样的感觉让潘塔罗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羽毛挠过一样,痒痒的。
他看的很清楚,青年身上的印记确实是契约的标记,潘塔罗涅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呼吸,“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婚约者,如果你需要,我会履行自己对你的责任。”
多托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