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这是什么?”一闪而过的黑色从阿散微微露出的衣袖下飘过。
阿散卷起袖子,上面出现了一个类似鳞片的黑色区域,仆人的瞳孔微微收缩:“魔鳞病?”
阿散将袖子放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或许在一开始就有一些迹象,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人偶也会得病吗?阿散有些疑惑。
可是现在完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死域所在的地方大多伴随着狂化的魔物,若是一不小心便会受伤。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是精疲力竭,马上就要到达污染最深的地方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分心。
“不用管,继续前进吧。”
“你——”
仆人欲言又止地看着散兵,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毕竟一路上来他们配合得十分默契,只差最后一步,女皇陛下的任务就要完成。
最近有关深渊的躁动,仆人不是不知道,或多或少会和身边的同伴有关。
自这位人偶加入愚人众起,仆人就能深切地感知到,他和愚人众不是一路人,但是仁慈的冰之女皇并没有在意,她只是和蔼地注视了自己的疆域。
“我们的目标一致,那他也算是愚人众的一员,之后你们是亲如兄弟姐妹的战友,千万不要因为一己之私就有所怨怼。”
女皇当初的话尚且在耳畔回响,仆人的视线落在阿散的身上,这个人,她确实看不懂。
每次当她自觉已经看透他的真实面目时,他却总是能做出自己也看不懂的选择,但是当她又宽慰于他不是这样的人时,他却又出人意料地做出最坏的选择。
她不懂这个人,就像她不懂为什么女皇同意他加入愚人众一样。
“是这里。”
清脆的少年音传来,唤回了仆人飘散的神思。
掀开藤蔓的一瞬间,一股凉意直冲心头。
因为这次的任务是女皇直接下达的指令,所以仆人没有通知任何人,找到散兵后就立刻出发,所以见到这场景的也就只有他们二人。
巨大的七天神像倒吊着悬挂在上空,无数的裂缝在它周围,时不时会溢出一丝深渊的气息,无数的深渊魔物栖息在这里,感受到陌生气息的一瞬间齐齐转身。
如果发现这里的是普通人的话,估计要被这一幕吓死。
就算是仆人和阿散也被这样的场景惊到。
为首的魔物率先开口:“远道而来的朋友,是来恭迎深渊的到来吗?”
阿散的目光微微垂下,这些魔物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击,已经说明了不少问题,仆人的目光落在阿散身上,语气艰涩道:“异变是你引发的——”
阿散没有回答,或许真的是阿帽带来了灾难,他的视线落在手臂上那块黑色的鳞片上,变异后的污染在他的身上格外活跃,他甚至能体会到这股力量逐渐壮大并且试图改造他的身体。
阿帽,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这些生灵被深渊所污染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