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老实,总是现在在学什么就弹什么。
外行人哪里听得出什么错音或者感情丰满,他们只管你有没有停下来。
正在练的曲子当然手生,我又傻,一弹错就从上个小结重新开始,往往大家都会报以我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最后来句:“弹得不错!”
后来我终于学聪明了,管他谁来,统一曲目。
钢琴就是理查德克莱德曼三部曲:《梦中的婚礼》,《童年的回忆》,《水边的阿狄丽娜》。
古筝就是:《渔舟唱晚》,《高山流水》。
叫好又叫座,实现了我,我爸妈,亲戚的win-win-win三赢。
“你要听啥来着??”
许目远刚才的那一串“噔”我是真的没听出来是个啥。
“就是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啊!”
“????”
听了有个五六遍,我终于知道他“噔”的是什么了:《幻想即兴曲》。
好家伙,肖邦听了许目远的“噔”都得揭棺而起。
“这个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曲子本身不记得多少了,当年被左右手四对三支配的恐惧倒是历历在目。
我把手放到琴键上,试了试,只能靠着肌肉记忆勉强弹了最开头的部分。
挣扎着尝试了几次后,我还是放弃了,放飞自我,随便弹了几首。
塞尔达,加勒比海盗,权力游戏啥的,许目远也耳熟能详,突然我来了个不同的,就发生了如下的对话。
许目远:“这啥?”
我:“《恋与制作人》。”
许目远:“。。。。。。你别跟我说你还给它氪金了。”
我:“当然,给老公氪金不是正常的吗??”
许目远:“。。。。。。”
他扶着额头,眼神里透露着对我的鄙夷,连连摇着头,送了我两个字:“离谱!”
说着说着,我想起以前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我若不回教室自习,便会来这个阶梯教室弹钢琴。
许目远是雷打不动要打篮球的,不存在第二个选项。
有一次体育课,我一如往常弹着琴,多媒体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许目远从门外探出脑袋,兴冲冲跑到第一排坐下,满头大汗,校服也都被打湿了,手里拿了一瓶冰可乐,一饮而尽后发出一声享受的“啊~~”。
“干嘛?篮球不打了?”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过头问他。
“累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回我。
“不是主力队员啊?怎么能喊累呢?”
“什么主力队员,你不是一直嘲笑我是阻力队员吗?”
许目远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用手背抹了把额间残留的汗珠。
少年的刘海已经汗湿,黏贴在了一起,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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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有些重,却还是好看得让人抑制不住心动。
“我在这睡会儿,昨天晚上熬夜看小说到天亮,确实有些顶不住了。”许目远没等来我的回答就“咚”一声趴到了桌子上。
“好哦,那我不弹了。”说着我就准备把琴盖放下来了。